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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闻璟醒来时,是在一条河边。
胸口有着莫名熟悉的钝痛,整个人动弹不得。
蓦地,一根树枝戳了戳他。
“喂,你还活着吗?”
谢闻璟一顿,心脏开始怦怦狂跳,整个人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还是算了,路边的男人不能捡,别多管闲事了——”
谢闻璟一急,胳膊伸出去用力一拽,抓住一只纤细的手臂。
他努力抬头,看向朝思暮想的那张脸。
“桑桑……”
两个字已耗尽他的全部力气,他再次晕倒。
……
意识渐渐回笼时,谢闻璟尚不敢睁眼。
生怕刚刚看到的只是幻影。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熟悉的果脯馨香扑鼻而来。
他眼睫一颤,睁开双目。
一个梳着流云髻的女孩拎着满满一篮子杏儿进屋,重重放到桌子上,甩着酸胀的手腕咕哝:“杏花微雨甚美,可这杏儿也太难摘了。”
随后圆圆的杏眸一扫,看到睁眼的谢闻璟,吓了一跳。
“你……你醒啦!”
“谢天谢地,你刚刚烧得好厉害,大夫说要是再不退烧你就成傻子啦。”
“你怎么会倒在河边?”
圆圆的杏眼,挺翘的鼻梁,肉嘟嘟的樱唇,一切都和谢闻璟记忆中一模一样。
他闭上润湿的眼,在心中感谢诸天神佛,让他回到她身边。
“哎,你怎么不说话?你叫什么?家住哪儿啊?”
谢闻璟睁眼,温柔地注视十六岁的秦桑。
“我不记得了。”
“啊!”杏眼儿登时睁大,“那不还是成傻子啦!”
谢闻璟忍不住大笑,整个胸膛都在震动,血迹浸染出来。
他的桑桑,又回来了。
她不记得他的辜负,不记得曾经经受的欺辱,是一片全新的白纸。
这一次,他定会牢牢握住她的手,再不放开。
一晃几天过去了,谢闻璟伤势渐好。
秦桑原本暗戳戳觉得血亏,捡了个男人还得白养着,让原本就入不敷出的她雪上加霜。
可谢闻璟能下地后,简直勤快得让她羞愧。
每天一睁眼,谢闻璟已经端着煮好的早饭上了桌,笑眯眯地催她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