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戚晏静了一会儿,才取决好:“不会,我还会如以前一样,你有什么事,尽管叫我。”
“但,仅限于此。”
郁安易面色一僵:“为什么?”
裴戚晏理所当然:“照玉只有我,我也应只有他。”
郁安易勾了一个难看的笑:“好。”
裴戚晏戾气渐消,微微颔首:“你记住就好。”
裴戚晏与郁安易擦肩而过,他们背对背的时候,裴戚晏顿了下:“安易,你离照玉远一点。”
“最好,碰都不要碰他。”
说罢,裴戚晏也不等郁安易的回应,直接离去。
郁安易在门外站了许久,神色阴翳。
他元神完全放开,察觉到裴戚晏已经走远,才拿起门边的东西狠狠砸在了地上。
瓷器“哗啦”一声碎了满地。
郁安易疯了魔,一件又一件地往地上砸。
凭什么,他裴戚晏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他也配将照玉化为己有?
昨日还是他手下的一条狗,怎么敢抢主人的东西?!
他怎么敢?!怎么敢反过来命令他做事!
郁安易的手被碎瓷片刮出一条血缝,鲜血横流,察觉到疼痛后,他就克制地停了手。
不值当。
郁安易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郁安易之前最喜欢这条狗,是因为足够听话。
而且裴戚晏没什么同理心,郁安易不用担心在他面前自己会露出一些阴暗的心思。
但如今,郁安易冷笑一声。
他对自己说,不听话的狗该丢还是得丢,但他不能弄得太过难看,魔尊这个身份还可以帮他做很多不能露在明面上的事。
至于照玉。
郁安易眯了眯眸,他不会放手,他会让裴戚晏看清楚,照玉到底是听裴戚晏的远离自己,还是听他的远离裴戚晏。
只要是照玉自己选的。
那裴戚晏也怪不了他,郁安易勾了勾唇。
郁安易手一挥,将满地狼藉粉碎了个干净,他整理好衣着,去了盛昭的房间。
他直接推开了门走进去。
照玉已经睡熟了,他的睡姿很工整,双手交叠在腹部,盖着层薄绒,露出大张脸。
微微张合着唇,眼尾都泅出了困乏的泪。
郁安易在床边静静站着,看了许久。
右胸腔在发热,变得滚烫,跳动的声音震到了耳膜。
是跟那夜救下他时,完全相反的可爱。
郁安易缓缓俯下身,停在了盛昭的唇上方。
郁安易的修为比照玉高了两个大阶,只要他藏住息,动作轻一点,他做什么,照玉都发现不了。
他会亲下来吗?
盛昭心说,他不会,因为太过卑微。
郁安易维持了这个姿势许久,轻轻笑了声,也吵醒了照玉。
他静静地看着照玉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看见他瞳孔紧缩了一下,明显被吓到。
他有些好笑。
因为他看见的照玉一直很少有太大的、不好的情绪波动,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一副尽在掌控的模样。
现在照玉却因为他被吓到了。
这是郁安易没有见过的样子。
郁安易莫名自得。
盛昭很快冷静下来,半撑起身:“郁道友,下次请提前敲门。”
郁安易低低应了一声,坐在床边,叹了口气:“我不知为何心神不宁,我便想到了照玉。”
“可以陪陪我吗?”
盛昭神色复杂:“你为何不去寻晏七?”
郁安易冷嗤:“照玉认为晏七那个性子可以安慰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