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夜里温彻回到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整个房间里乱糟糟的,各种他的衣服堆成一团,把床上鼓起的一个大包围了起来。缩在里面的家伙眉头紧蹙,抱着他的睡衣不撒手。
&esp;&esp;温彻大脑有一瞬间空白。林凌祁这是……筑巢吗?
&esp;&esp;筑巢行为一般出现在婚姻不和睦的ao家庭之中,当信息素摄取不足,并且处于异常状态的时候,就有可能出现这种不受理智控制的极端行为。
&esp;&esp;一般来说都是oga筑巢,alpha不太受标记限制,难得有缺少信息素陷入筑巢的alpha。
&esp;&esp;不对啊,温彻平时信息素也没少给啊?
&esp;&esp;温彻想把人从被子和衣服里挖出来,还没挖到林凌祁的胳膊,就先被人抓住手腕,一把拽进杂乱的布料之中。
&esp;&esp;各种柔软或挺括的衣物散落开来,那些佩饰和衣摆宛如飘起的花瓣,温彻看不清,他被林凌祁紧紧抱在怀里,勒得骨头都疼。
&esp;&esp;体型、力量,这些从前被遮掩的差距如今暴露出来,像是凶兽露出利齿,被垂涎的猎物根本无从逃脱。
&esp;&esp;alpha宽厚的臂膀和胸膛几乎限制住了温彻的呼吸,他没有推拒,只是靠在林凌祁身上,听着心跳声。
&esp;&esp;黑暗弥散,一切有形无形的都融入其中,规律跳动。温彻还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他被一个人需要着,对方是个强大无匹的alpha,只属于他。
&esp;&esp;虽然他从未宣之于口,但温彻听得见。
&esp;&esp;“我好想你。”林凌祁说,“我们已经有十几个小时没见面了,你怎么才回来。”
&esp;&esp;林凌祁的应激状态结束了不假,他应激时求救般说出的一句话温彻还没忘,监察团给林凌祁下了精神暗示。
&esp;&esp;他究竟在监察团看见了什么?他们下了什么样的心理暗示,让林凌祁这样一个骄傲又爱面子的家伙不安到要向人求助?
&esp;&esp;alpha本就比他高大的身体轻易囚住他的oga,没留一点逃跑的余地,他按住温彻的双手,牙一次又一次刺破oga脆弱的后颈皮肤,急迫地汲取信息素。
&esp;&esp;结婚以来一年多,林凌祁从来没有这样强硬地对待过温彻,一次都没有。
&esp;&esp;哪怕在最开始,他们只咬脖子的时候,林凌祁都会征询他的意见,下口很小心,生怕他多流一点血。
&esp;&esp;他们彼此已然相熟,身体再无抵触,刺入温彻的东西带给他的不再是疼,还有令他发晕的暖热和欢愉。
&esp;&esp;林凌祁一直抱着他,不管他叫哑了的嗓子流干了的血,扯住温彻头发的力道近乎粗暴。他像是想要与温彻合为一体,毫不收束的力道让温彻连眼都难睁开。
&esp;&esp;荡漾的浪潮之中,他看见黑暗中仍亮着的眼睛,如燃烧的火焰一般夺目。金色融在他眼底,最终流淌下来,落在温彻脸颊上。
&esp;&esp;是些滚烫的泪,将温彻也灼穿了,他的快活不再具有温度,只剩下近在咫尺的吻,与淌下来的泪。
&esp;&esp;“我在呢,你哭什么?”温彻问他。
&esp;&esp;林凌祁不说话,只是吻他,抱着他,翻来覆去的索求。他变成了不会说话的莽兽,只顾奔向荒原,奔向属于他的自由。
&esp;&esp;“温彻,老婆……”
&esp;&esp;真的假的,爱的恨的,所有一切混在水声里,像一场经久不息的大雨,将温彻浇透了。他第一次被碰到最深处的生殖腔,那种与疼截然相反的触感,令他又活了过来。
&esp;&esp;他想起支援分队中他与林若山秘密通话时所说的那些话,他是不是已经忘记最开始的目的,变得脆弱了?
&esp;&esp;林凌祁听不见也看不见,他是这场雨本身,只顾宣泄而下。
&esp;&esp;不得已,温彻只能咬破他的嘴唇,用血唤回他的意识:“你想好了吗?”
&esp;&esp;想好刺破他们之间最后的阻隔了吗?
&esp;&esp;林凌祁忽然停下,他望着身下凌乱又潮湿的温彻,衣料和汗让他长长的发紧贴在身上,许许多多伤口像是捞起他的渔网,他仍是白净的,因着些红落地生根。
&esp;&esp;想好什么?还有什么需要他想吗?
&esp;&esp;潜入一汪清泉,在水草丰茂的幽深处,林凌祁嗅见花香。自生以来没有什么彻底属于他,少年离家,奔向星海的洪流之中,他也只是不起眼的一粒。
&esp;&esp;什么是他该想的,林凌祁从来不懂得。
&esp;&esp;他感受到的只有盈满心底的酸楚,他该更轻一点,更温柔一点的,温彻肯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