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凌祁活动了一下手腕,他手上的伤也治得差不多了,愈合中的皮肤隐隐有些发痒,他努力忍住了上手挠两下的冲动。
&esp;&esp;“我的眼睛……”
&esp;&esp;林凌祁翻身下床,落地时却因高差判断错误一个踉跄,他的左右眼视物一时有些没法重叠。
&esp;&esp;“小心点,兄弟。”弗兰斯上手扶了他一把,“你不用着急的,诊疗费我都帮你付过了。”
&esp;&esp;林凌祁晃晃脑袋,他眼前的景象终于正常了许多,虽然有些头晕,但好歹能从各种各样复杂的信息之中看清东西了。
&esp;&esp;他略微思索片刻,像操纵功能镜那样转动几下眼球,面前的各种悬浮小字很快消失了。
&esp;&esp;但似乎与他的动作无关,而是依照他的思维。
&esp;&esp;林凌祁又试了试,这次没有动眼球。
&esp;&esp;小字再次出现。
&esp;&esp;“你想去吃点饭吗?”弗兰斯问,“或者披萨之类的,我实在对营养剂不感兴趣。”
&esp;&esp;“我现在能出去?”林凌祁有些意外,“我没有被通缉吗?”
&esp;&esp;“名义上来说你还是个良民。”弗兰斯摸了摸下巴,“不过我猜,那些老头子很快就要找你麻烦了。你能跟我说说你干了什么吗?”
&esp;&esp;“你要帮我脱罪?”林凌祁笑着问。
&esp;&esp;他脱下身上伤痕累累的衣服,打开衣柜,林凌祁发现里面全是温彻用来进实验室的白大褂。
&esp;&esp;他随便拿出来一件,披在身上。
&esp;&esp;“当然不,串一下口供,我好和你撇清关系。”弗兰斯拉开家门,“走吧,最后请你吃一顿饭。”
&esp;&esp;“谢了。”林凌祁说。
&esp;&esp;步下长长的天梯,钻入满是人和灰尘的破旧小巷,林凌祁在前引路,弗兰斯跟在他身后。
&esp;&esp;一扇扇脏得发黑的窗映出他们的身影,在进入某间提供现制食物的酒馆之前,林凌祁终于从某扇窗的反光之中,看清了他的新右眼。
&esp;&esp;那样清澈的蓝色,立即让他自四肢百骸中腾起一种恐惧。
&esp;&esp;“我的眼睛……”
&esp;&esp;“只有这一颗配型成功,没办法。你也适应得很好不是吗?”弗兰斯说,“嘘,别告诉我它是怎么来的,我还不想当你的共犯。”
&esp;&esp;林凌祁适时闭上了嘴。
&esp;&esp;他只是定睛看了很久,直到看见一抹蓝色流光自他眼底滑过,转瞬消散。
&esp;&esp;温彻,这是温彻的眼睛。
&esp;&esp;阴沉了一天,他终于望着他的新眼睛,露出一个微笑。
&esp;&esp;“走吧,”林凌祁说,“我们去吃饭。”
&esp;&esp;
&esp;&esp;1562年春。
&esp;&esp;第三星区总司林凌祁由于违反禁令,被总统罢免职务,流放边远星。
&esp;&esp;这则消息传到翠贝卡时,旧雪未化,a区迎来了第一场春雨。
&esp;&esp;又长大一岁的o21坐在总司府门前,人们来来往往搬着东西,只有o21与泰平悠闲地坐着看天。
&esp;&esp;他们没有地方可去。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