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德·蒙特莫伦西教授说,女巫年龄一到,她们的妈妈自然会准备好一切。至于麻瓜出身或者没有妈妈,或者二者兼得,那她就爱莫能助了——魔药与裁缝制衣,完全是毫不相干的两个行当,她又没有孩子。4
&esp;&esp;盖尔自己琢磨了整整一年,努力在符合己身需求和不超出时代生产力之间做一个平衡。钢圈?这个可以有,但她又不想要;海绵垫,这个必须有,但天然海绵贵得要死,巫师似乎也没有掌握合成海绵的技术;松紧织带,需要去麻瓜那里进货;塑料调节扣,可以用木头或者兽骨类材质替代……
&esp;&esp;天地良心,她以前压根儿就没穿过这种东西,像她这样的残疾人,个人尊严会被压缩到最低限度,甚至干脆没有。
&esp;&esp;对角巷那位裁缝女巫手脚很麻利,盖尔也正是从那套样品上发现了她与正统土著巫师之间的思维差距——她又写又画扯了半页纸该怎么调节长短胖瘦,人家一个魔咒就解决了;后世常见的背扣式也被改成了前开式,裁缝还特意写信问她为什么一定要把搭扣放在背后;至于稳定可靠、起保护作用的罩杯,魔咒,问就是魔咒。
&esp;&esp;魔法真厉害,终于把自己的重点部位全副武装保护起来的盖尔·纳什由衷感叹,这不比去年那个阿瓦达索命咒好使多了!
&esp;&esp;相比之下,毫无挑战性的内裤干脆被那位裁缝直接算成了赠品。在麻瓜出身女巫将穿裤子的风潮带进巫师界之前,可以想见内裤都没什么市场,除了有限的几位女性魁地奇球员和飞行家——还早得很呢,连麻瓜女性自己都还没开始穿裤子呢!
&esp;&esp;盖尔开始考虑在自己发育前把卫生用品发明出来,反正有魔法不是吗?
&esp;&esp;九月一日的国王十字车站,盖尔·纳什小姐以一种崭新的精神面貌雄赳赳、气昂昂地出现在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
&esp;&esp;“你有哪里不一样了,盖尔。”阿利安娜肯定地说。
&esp;&esp;“当然啦!”盖尔得意洋洋,“你也长高了,好大一截呢!”
&esp;&esp;简妮·布兰登对其他的邓布利多们还有印象,不过也就是点头之交的程度。眼看着快要发车,她将盖尔带到一边,从手袋里取出一只小巧精致的沙漏。
&esp;&esp;“瓦尼爵士送你的开学礼物,希望你能够珍惜光阴,不白白浪费。”
&esp;&esp;“你怎么还叫他‘瓦尼爵士’啊,太生疏了吧?”盖尔翻来覆去地把玩着那个沙漏,顺便朝简妮挤了挤眼,“你难道不应该叫他一声‘亲爱的’吗?”
&esp;&esp;简妮·布兰登的脸又红了,简直像晨起的旭日一般又红又热。“你们这些孩子总是——口没遮拦!”她轻斥道,“一点都不礼貌!”
&esp;&esp;盖尔翻了个白眼,不明白为什么要和未来的老公讲礼貌。
&esp;&esp;平心而论,那个沙漏还是很好看的。水晶樽里盛着的并非是常见或黄或白的海沙,而是苹果绿色的细腻晶体,明明像碎玻璃一样光滑闪亮,她摇动沙漏时,仍能看到樽中泛起一阵绚丽的珍珠光泽。
&esp;&esp;盖尔玩得不亦乐乎,连斯内普什么时候走进包厢、坐到她对面都不知道,直到水晶樽上映出他的脸。
&esp;&esp;“唔!”盖尔惊讶极了,体会到了方才阿利安娜的心情,“你也长高好多!”
&esp;&esp;他们在一起相处一学期,都不如分开这两个月。朝夕相处是很难意识到一些事情的,比如成长,比如变化。
&esp;&esp;“普林斯先生与普林斯夫人都很好,伊娃也很好,有人邀请她去参加五朔节游园会了。”
&esp;&esp;“我知道,我回去看过。”
&esp;&esp;“这么说,你已经可以‘幻影移形’了?再一次?”盖尔眼睛瞪得老大,“请务必教我,圣诞节前我就要学会它!”
&esp;&esp;斯内普没有问为什么,他只是在考虑可行性。自从那个阿瓦达索命咒之后,他也想看看这个“同类”能出落到什么地步,她就好像是他的造物,一手打造的完美作品。
&esp;&esp;“你以前几岁?”他问。
&esp;&esp;“二十几吧,大概。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的年龄没有意义。”阳光穿过沙漏,在盖尔脸上洒下一片梦幻般的翠绿虹晕,“如果我十五岁就死了,你不会就不教了吧?”
&esp;&esp;当然不会,他只是好奇,她怎么能如此全情投入地扮演一个小孩子。
&esp;&esp;于是他真的问了,活到他俩这个份儿上,没什么值得他忌讳的,更过分的问题他也问过。
&esp;&esp;盖尔一下子笑了出来,放下那个美丽的沙漏。21世纪20年代的女青年,哪怕躺在床上瘫了一辈子呢?难道真的能被一个小摆件吸引得移不开眼去?当然不了。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