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俞书礼倒是不喜欢扭扭捏捏,他开门见山问道:“所以,你也是二皇子的人?”
&esp;&esp;两人的视线心照不宣。
&esp;&esp;陈黎终于露出一副放心的表情:“看来小将军也是。”他“嗐”了一声,贴过来拍了拍俞书礼的肩膀:“早说嘛,我在狱中的时候就不那么提心吊胆了。”
&esp;&esp;俞书礼瞥了他一眼,怪不得被判了死刑还在牢狱嚣张,原来是二皇子的手笔。
&esp;&esp;陈黎可能是个蠢货,但二皇子可是心如明镜。他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esp;&esp;“少和我套近乎。”俞书礼推开他:“所以,魏延也知道你是二皇子的人?”
&esp;&esp;“应当吧?”陈黎挠了挠头:“说来,我本来还不信他在朝中不站边呢,想着先前他那般帮着太子,我总以为他是太子的人。”
&esp;&esp;“那是陛下的吩咐。”俞书礼道:“陛下十分有意让太子继位。”
&esp;&esp;说到这里,陈黎也叹了口气:“诶,你说这老皇帝是不是瞎?哪个儿子能做明君看不出来吗?那太子,放民间都是个强抢民女的三流货色,不就是因为出身好,做到了太子,身边前拥后簇的。一个个助纣为虐,才把他养成了这副德行!幸而我姐姐嫁的早!要不然……”
&esp;&esp;“要不然什么?”他戛然而止,俞书礼倒是追问了起来。
&esp;&esp;“要不然就要被那个畜生糟蹋了!”陈黎脸上怒气冲冲:“那个狗东西!真是枉为人!”
&esp;&esp;俞书礼知道这是有故事,他连忙拍了拍身边的床榻,坐了下来,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看向陈黎:“说说看。”
&esp;&esp;陈黎踱着脚步走过来,也在他身边坐下。“这事,也算不得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esp;&esp;“约莫是天元十七年那年,陛下在行宫秋猎。那围场外不远处,就是我家的一座山庄。那日我记得天特别冷,我姐姐带着仆从去乡野采药——哦,忘了同你说,我姐姐曾是名医杨明的弟子。因为那段时间天冷,罕见的几味药材迟迟未见,病患危在旦夕,我姐姐便想着往深林里走走寻寻。一不小心却误入了猎场,听到了太子同他下属的对话。”
&esp;&esp;天元十七年……
&esp;&esp;这一年的记忆,在俞书礼的印象中已经消失。他知道正是自己失忆的几年之一,于是便起了兴致好好听听。
&esp;&esp;见陈黎说的手抖,俞书礼还好心地起身给他倒了杯热茶,端过去递给他。“然后呢?太子同他的下属在说什么?”
&esp;&esp;“在说……”陈黎闭了眼:“他的下属原话是:那冷亭地段微妙,已经找人给他(她)下了瞌睡药,周围的仆从都已经被支开了,魏丞相正把陛下拖着,无人可拦,过会儿再去方能成事。”
&esp;&esp;俞书礼杯中的茶水一抖,险些坠落在地上。“魏延与他有染?”
&esp;&esp;陈黎摇了摇头,从俞书礼手中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我当时觉得是,一直误会了许久。现在想来,应该不是。可能是我姐姐当时转述给我的时候,我先入为主了。”
&esp;&esp;他虽然不喜魏延,却还是帮他解释道:“也可能是恰好魏丞相有不得不需要找皇帝的理由,被太子在那个时候钻了空子。”
&esp;&esp;俞书礼听闻这段陌生的回忆,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轻了,脑中像是什么东西要炸开了一样,他总觉得自己遗忘了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他们商量要祸害的这个人,是谁?”
&esp;&esp;陈黎看向俞书礼:“这也是我本来想问你的,当时秋猎,你为何不在现场?”
&esp;&esp;俞书礼紧皱着眉头。“我不记得了……”
&esp;&esp;“唉。”陈黎叹了口气:“那日的情况,虽然皇家对于受害人的信息压的紧,但小道消息四处都传遍了。大多说的是本该在当日巡逻的小将军你,不知为何擅离职守,昏睡在了军营,还睡了一整日,导致了这一场意外的发生。”
&esp;&esp;俞书礼闻言一怔,只觉得浑身寒气倒流。
&esp;&esp;陈黎见他反应,知道他也猜到了这一点,便直言:“恰好你也是莫名其妙昏睡……和我姐姐听到了昏睡药倒是对上了。你说……太子当时想动手的人,会不会……本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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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陈黎说,那个太子想要动手的人,本来会不会是俞书礼他自己。
&esp;&esp;这话点醒了俞书礼。
&esp;&esp;一想到太子那些龌龊的心思,他浑身的气血倒流,怒气仿佛浇灌住了全身。
&esp;&esp;“天元十七年,那个时候我应当是二十二岁?”
&esp;&esp;陈黎道:“我哪里知道你几岁?这和你几岁有什么关系?”
&esp;&esp;俞书礼摇了摇头:“我得罪太子,是在天元七年。”
&esp;&esp;陈黎一怔,俞书礼接着道:“他记着这仇,记了十年。一动手,就是想要我万劫不复,跌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