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他大费周章来一趟可没这么简单,他是打算一会直接把李凌霄要回去。然后逼李凌霄跟他签订主仆契约。
&esp;&esp;以李凌霄的性格,多半会先忍辱同意。这样,他便可以拥有一个天才打手,还能随时随地折辱李凌霄了。
&esp;&esp;想到这,他便有些激动。
&esp;&esp;祁云峰思绪涌动,期间,也有不少修士走上前来跟逍遥宗这位新任首座攀谈,表情都十分客气,甚至近乎谄媚。
&esp;&esp;反而是祁云峰一直懒懒的,很是敷衍,目光只盯着从内室延伸出来的那条走廊上——那就是新娘出场的地方。
&esp;&esp;但,祁云峰没有第一时间等到李凌霄,而是先等来了萧琛。
&esp;&esp;萧琛本就生得俊美,平日穿着打扮较为风流倜傥。而今日,他把蜷曲的墨发尽数束起,编起一部分从额头绕到脑后,再戴上镶嵌着明珠的金冠,金冠的光芒映衬着他金色的竖瞳,尽显雍容贵气。
&esp;&esp;大红色的绸缎婚服也格外大气,贴合在他身上,亦是十分端庄优雅。
&esp;&esp;众修士见到萧琛,连忙起身笑着道贺。
&esp;&esp;萧琛一一行礼见过。
&esp;&esp;唯独祁云峰,只是略一拱手,连身都没起,便仍是歪在原处。
&esp;&esp;萧琛见到这一幕,眸色微暗,但很快,这一抹异样的情绪就被他压了下去。
&esp;&esp;偏偏这时,祁云峰还随口问道:“城主,新娘子呢?怎么迟迟不见?”
&esp;&esp;那语气,仿佛在使唤下人。
&esp;&esp;萧琛静了一息,没发作,只淡淡道:“吉时未到,礼官也在路上,祁贤侄稍安勿躁。”
&esp;&esp;祁云峰皱了皱眉:“行吧。”
&esp;&esp;萧琛眉心不觉抽搐了一下。
&esp;&esp;半晌,他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回过眼,转身负手而立。
&esp;&esp;感受到这二人之间的微妙,其他修士也嗅出了古怪的气息,顿时都不敢说话了。
&esp;&esp;好在很快,礼官便领着一众身着红衣的仆从由一旁的走廊上进入,对萧琛行了一礼道:“城主,新娘马上就到。”
&esp;&esp;萧琛听到这句话,神色稍微缓和了几分,道:“去迎。”
&esp;&esp;礼官领命告退。
&esp;&esp;而这时,方才一直表情懒散,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祁云峰不觉便目露精光,兴味盎然地在座位上坐直了身体。
&esp;&esp;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礼官离去的方向,唇角也勾出一丝意味微妙的笑意。
&esp;&esp;萧琛自然把祁云峰这异常的变化看在眼中,他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有一点后悔准备那套女式婚服折辱李凌霄了。
&esp;&esp;但都到了这个时候,再后悔也无用了。
&esp;&esp;萧琛只能暗暗决定,若是一会祁云峰做得太过分,他就稍微拦一拦。
&esp;&esp;毕竟,真闹得难看了,丢的也是他的脸面。
&esp;&esp;很快,门外的自鸣钟响了九声,巳时已到,该迎新娘了。
&esp;&esp;鞭炮和烟花声以及锣鼓声在这一刻通通响起,热闹非凡。
&esp;&esp;原本萧琛是不太喜欢吵闹的,但此刻他反而觉得吵闹点好,也能让某些人不太作妖。
&esp;&esp;走廊上,有捧着金盘的红衣侍女一一入内,金盘中放着的,都是贺礼,一时间,大厅内华彩纷呈,光芒耀目。
&esp;&esp;众修士看到这些贺礼,不觉也露出赞叹的眼神。
&esp;&esp;不过大家此刻最关注的,当然还是那位新娘——曾经的逍遥宗首座,李凌霄。
&esp;&esp;终于,在万众瞩目下,一袭极为华丽的红衣头戴凤冠,被一队侍女簇拥着,手持金扇障面,徐徐从走廊尽头行来。
&esp;&esp;这位新娘只是举手投足,便给人一种艳光四射的感觉。
&esp;&esp;但众人见了,却不觉面面相觑——不是说城主娶的是曾经的逍遥宗首座么?那可是个男子啊。
&esp;&esp;这分明,是个美娇娘。
&esp;&esp;祁云峰看到这一幕,也不觉皱眉,竟什么都不顾了,径直开口:“城主,这是何人?我记得你要娶的不是我师兄么?”
&esp;&esp;萧琛闻言,脸色微沉,正想开口。
&esp;&esp;新娘子那绣着锦鲤合欢的金色团扇后,传来一个十分清冷悦耳的男子嗓音。
&esp;&esp;“怎么,祁师弟连我都认不出了?瞎成这样,也该去看看眼睛了。”
&esp;&esp;祁云峰:???
&esp;&esp;众人:???
&esp;&esp;祁云峰静了一瞬,难以置信地看着不远处那一袭高挑修长的红色身影,震声:“李凌霄?!”
&esp;&esp;接着,祁云峰的表情就变得极为复杂,他面沉如水,死死凝视着那袭红衣,目光恨不得把李凌霄洞穿。
&esp;&esp;李凌霄一言不发,也不理他,也就这么徐徐走到厅中,走到萧琛面前。
&esp;&esp;透过薄薄的丝绸金扇,他淡淡跟萧琛对视。
&esp;&esp;四目相对,萧琛神色有些复杂。
&esp;&esp;李凌霄反而十分淡然,他忽略周围各种或震惊或窥测或疑惑或看笑话的眼神,径直道:“吉时已到,先行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