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二殿下……”赵兴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沐怀瑾直接打断。
&esp;&esp;“赵尚书且带路吧。”沐怀瑾伸手示意,“毕竟事关小公子的安危。”
&esp;&esp;“不好耽误。”
&esp;&esp;“至于玉川楼的宴请……”尽管沐怀瑾看上去温文尔雅,言语之间却强硬。
&esp;&esp;“待此间事毕,再受尚书的好意也不迟。”
&esp;&esp;话说到这份上,赵兴也不再好拒绝,再说下去,就是拂沐怀瑾的面子了。
&esp;&esp;他们刚准备进门,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妇人趁着众人不注意忽然从角落处冲了过来,抱着沐怀瑾的腿就开始嚎啕大哭。
&esp;&esp;“大人!大人行行好吧!”
&esp;&esp;“老妇的独女入了这赵老爷的府邸之后,已经三月没有与老妇联系了!”
&esp;&esp;“求求您!就让老妇进去看她一眼吧!”
&esp;&esp;赵兴见状,脸色骤变,厉声呵斥:“哪里来的乡野刁妇,竟敢在尚书府前胡言乱语,冲撞二殿下!”
&esp;&esp;“来人!把这疯言疯语的刁妇给我拖下去!”
&esp;&esp;家丁第一时间拿着浑铁枪上前要将人拉走。
&esp;&esp;老妇似是早被赶过,见家丁围上来,愈发害怕,但即便浑身吓得瑟瑟发抖,也不肯撒手。
&esp;&esp;眼见这家丁的手就快拽向老妇的衣服,季絮骤然挡在她身前。
&esp;&esp;“慢着!”季絮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终究还是忍不住站出来制止了众人。
&esp;&esp;“你又是什么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赵兴面色阴沉。
&esp;&esp;“这位老人家还什么事情都没有说明,你如何能说她说的是胡话?”季絮将那惶恐
&esp;&esp;不安的老妇扶起。
&esp;&esp;她伛偻着身子,一双手瘦得皮包骨,身上还有被棍棒打过的旧疤。
&esp;&esp;季絮看得一阵鼻酸。
&esp;&esp;这样手无寸铁的老妇人如何能成为赵兴口中的“刁”?
&esp;&esp;“姑娘,谢谢你姑娘……求求你姑娘,我只是想见一见我的女儿……”老妇人哆嗦着手,满脸泪痕。
&esp;&esp;赵兴恶狠狠:“包庇疯妇,你这恶女到底是何用意?愣着干什么,快去给我把那疯妇带过来!……”
&esp;&esp;“赵尚书。”沐怀瑾淡淡地出声打断,“既然这位老人家求助的是本王,那么合该本王来决断。”
&esp;&esp;“还轮不到你来越俎代庖。”
&esp;&esp;沐怀瑾这话似乎掰了一半又藏了一半,听得赵兴直冒冷汗,下意识地抹了抹额头。
&esp;&esp;“二殿下,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esp;&esp;“至于季姑娘……”沐怀瑾慢条斯理,“虽然她只是本王镇妖司的一名除妖师,没有您这样尊贵的身份。”
&esp;&esp;“但……”
&esp;&esp;“本王奉劝你,对季姑娘最好还是放尊重一些。”
&esp;&esp;对着沐怀瑾,赵兴不好发作,只能一张老脸涨红,额上青筋都控制不住地冒了出来。
&esp;&esp;“毕竟……”
&esp;&esp;沐怀瑾修长五指熟稔地展开金丝扇面,轻遮住一张一阖的唇。
&esp;&esp;“你家小公子的性命。”
&esp;&esp;“可全在她手上了。”
&esp;&esp;红缨(五)殷红花笼
&esp;&esp;再次进入赵杰书的异化境,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爬上了季絮的四肢百骸。
&esp;&esp;陆终见季絮脸色不好,便靠近了她一些。
&esp;&esp;非常奇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季絮的错觉的,她觉得在陆终靠近之后,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怨息顿时被冲淡了不少,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也减轻了。
&esp;&esp;她小小地瞄了陆终一眼。
&esp;&esp;陆终发现了:“嗯?”
&esp;&esp;季絮正过头没理他,自顾自地沉思。
&esp;&esp;从第一次进异化境的时候她就有这样模糊的感觉,如今的情形更是印证了她的想法。
&esp;&esp;难道……怨息怕陆终吗?
&esp;&esp;因为冷子尧不在,而季絮之前也失去了意识,所以由岚苦茶与众人简单介绍了上次的情况。
&esp;&esp;他们当时也是进来了这个像是被铁笼围困住的演武场,没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体格健壮的武者在他们对面,看那架势是要与他们比武,当时冷子尧正准备上前试试,季絮就忽然双眼赤红地将岚苦茶扑倒,还想撕咬他,所以冷子尧第一时间将季絮绑了,直接用爆炸阵法给异化境炸了个破口,强行出来了。
&esp;&esp;“这个异化境要求比武?”季絮摸了摸围住演武场的这个巨大铁笼。
&esp;&esp;铁笼的栏杆非常密,其上爬满了数不清的锈迹,斑驳锈片中半透出暗沉的锈红色,就像是在黑暗中监视着众人的一双双血色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