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当前直线距离,946米。】
&esp;&esp;恐惧被吹散,连躁动的同心蛊都有点歇菜了,陈慕律有些心累:“这又搞什么?”
&esp;&esp;他上下左右来来回回试了个遍,最后站到了床榻前,测出了最短距离:【当前直线距离,888米。】
&esp;&esp;陈慕律冷着脸:【哈,怪吉利的。】
&esp;&esp;系统生怕惹他不高兴:【宿主……这……】
&esp;&esp;陈慕律懒得听他再废话了,转身朝屋外走去,既然里面没有,那只能换地方找,不然……
&esp;&esp;他摸了摸滚烫的心口,疼痛如绷紧的弦拉扯着心脏,走出屋子的时候,弦啪得一下断了,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疤上又扯出新的丝线,他整个人都被这无形的疼痛之弦操控着。
&esp;&esp;陈慕律的唇色已经白了,面上却涌上一片红潮。走出没两步,他心灵福至,扭头往孟长赢的屋子看去——屋檐下凝固了一片小小的雨,整排的小冰棱柱冻着,是冰系的灵力所致。
&esp;&esp;一道冰棱落下,狠狠砸在地上,碎开了一片晶莹剔透的冰花,泛着冷冷的光。
&esp;&esp;哪里来的光?
&esp;&esp;陈慕律仰起头,疼痛让他的动作慢了半拍,但没有错过从屋顶上来的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
&esp;&esp;他和持剑的孟长赢对视。
&esp;&esp;黑云已散去,是月亮出来了。
&esp;&esp;
&esp;&esp;月圆之夜,毒发之时。
&esp;&esp;同心蛊啃噬心脏之痛骤然发作,连他这个带着系统外挂作弊的人都忍不住,孟长赢居然还跑来跑去,活蹦乱跳地提着剑?
&esp;&esp;陈慕律仰着头,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这是幻觉吗?我终于练剑练疯了?”
&esp;&esp;系统无奈地接话:【宿主,你没疯。】
&esp;&esp;孟长赢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提着剑的手腕一翻,认认真真地对着他展示了一遍剑法,刚好是陈慕律正在苦练的那套月落秋水剑。
&esp;&esp;「月落秋水,星垂荒野。」
&esp;&esp;这是倾月宗内门的上等心剑之法,正适合陈慕律这个火灵根不纯还带点杂的废柴练,但对于孟长赢这个极品变异冰灵根可没什么效果。
&esp;&esp;心口的痛都比不过眼前的玄幻景象,陈慕律越看越心惊胆战,果然,他这是痛到做梦了,都看到孟长赢舞剑了。
&esp;&esp;【宿主,有没有一种可能,】系统停顿了一下,【孟长赢他是真的在舞剑。】
&esp;&esp;陈慕律嗯了一声,转身抬脚就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esp;&esp;系统被他吓得大声尖叫,刺耳的电流和机械音此起彼伏:【宿主你干什么,你还要解毒啊!难道你想死吗啊啊啊啊!】
&esp;&esp;陈慕律脚步不停:【他不是喜欢舞剑吗?让他舞,什么时候舞完什么时候继续。】
&esp;&esp;难道这个同心蛊是他一个人想解就解的吗?孟长赢他不用解毒也能活?
&esp;&esp;还有力气练剑是吧,还不昏是吧?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停,缓缓走上台阶,额头的冷汗已经积了一层,心口像被挫刀和细针交错着凌虐。
&esp;&esp;子时到了,陈慕律走到了屋前,几次想推门都没成功,手上的力气已经被折磨散了,只能扶着门框撑住这具混沌虚弱的身体。
&esp;&esp;毒发的热,秋夜的寒,构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困境,把他包裹在其中,挡住了那扇门。
&esp;&esp;僵直的身子动了,不是意识终于摆脱了这场困梦,而是一股外来的力量轻轻覆上了他的小臂,带着他慢慢转过身。
&esp;&esp;“你要去哪里,师妹。”
&esp;&esp;寒风被挡住了几分,外来的热意没有消解着一处冻入骨髓恶的冰,反而烧起了他心头的火。
&esp;&esp;陈慕律咬着牙,从一片昏沉里费劲地抬头,瞪了一眼面前不知该成为庇护还是桎梏的人。
&esp;&esp;剑挂在腰间,孟长赢低声喊他:“陈慕律。”
&esp;&esp;“滚。”
&esp;&esp;孟长赢上前了几步,低头埋在他肩头,又喊:“师妹。”
&esp;&esp;十九岁的少年像雨后的竹,飞速得抽条生长,又像一座不断堆叠的山。
&esp;&esp;陈慕律迷迷糊糊地想,孟长赢似乎又长高了。
&esp;&esp;他被山压得整个人往后倾倒,好像要被碾做砂砾或是齑粉。可真的倒下去时,后背与房门却隔着虚虚的一掌。
&esp;&esp;孟长赢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揽在腰间,垫着他,托着他,没有叫他真的碎成泥。
&esp;&esp;陈慕律被堵在廊下,月光垂下一片光怪陆离的影子,只有那人灼亮的眼神和滚烫的体温是实的。
&esp;&esp;“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慕律动了动唇,声细如蚊,“孟长赢你……唔!”
&esp;&esp;孟长赢埋首在他肩头,用他最习惯的姿势嗅上那段光洁白皙的脖颈,滚烫的肌肤紧密相贴着,他歪着头在动,一下一下,好似得到了什么金浆玉醴。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