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倾月宗四方玉印,青龙印对应掌门,白虎印代表戒律堂,玄武印在崇礼学宫,朱雀印则代表了万书阁。
&esp;&esp;朱雀印一出,那便是向来中立的万书阁站到了陈慕律这一边,它倾向了陈慕律背后的凌阳峰和华京仙境。
&esp;&esp;万书阁是在向凌阳峰投诚。
&esp;&esp;沈椿龄面色都变了:“路师兄,如等贵重之物,怎可随意送人?”
&esp;&esp;“玉石,死物而已。我也只是受人之托罢了,要找茬要退回都找原主去。”路屏山懒洋洋地站着,双手抱于胸前,“我可没这么大的权。”
&esp;&esp;律乘雪挑了挑眉:“那就多谢老阁主割爱了。”
&esp;&esp;路屏山笑而不语,只是看着揣着朱雀印的陈慕律,默认了。
&esp;&esp;陈慕律垂眸,火红的玉印上雕着一只朱雀,小小的一枚,他单手便能握住。
&esp;&esp;这是孟长赢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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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万书阁归顺凌阳峰,是孟长赢和老阁主的赌注。
&esp;&esp;和剧情里一样,孟长赢的计划成功了。他以己身为棋,将世家一网打尽,不但能完全撇净谢怀卿插手派系之争的嫌疑,还能将丑事袒露在整个仙域面前,逼所有人站队。
&esp;&esp;是选占据道义的凌阳峰,还是看似势大的世家?
&esp;&esp;结局显而易见。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占据上风的那一派,或是明哲保身。
&esp;&esp;虽然偏激,但实在有效。
&esp;&esp;而且谢怀卿提前出关,看似是重罚了二人,却是将他们护在了倾月宗内。
&esp;&esp;虽然是沈青云抓的人,但谢怀卿才是那个一上来未经审问便把人都杀光的。
&esp;&esp;外界问起来便是天道之言已有论断,他也只是听从了天命。即使仙域各宗对世家倒台一事如何苛责,那些苛责也只会落到他的身上。
&esp;&esp;谢怀卿率先罚了他们,之后,谁都没有问罪沈青云和孟长赢的机会。
&esp;&esp;而传闻中关押有罪弟子的结界荒山静思崖,其实就在归月禁林之中,在凌阳峰地底。
&esp;&esp;“多谢了。”陈慕律扯了扯嘴角,心中莫名抽痛了一下。
&esp;&esp;大概是同心蛊又抽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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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场生辰宴从白日闹到了黑夜。
&esp;&esp;避开众人,陈慕律这个主角反而逃了出来,在后院的温泉花架前的台阶上席地而坐,才得以喘息一二。
&esp;&esp;“在想什么呢?”
&esp;&esp;陈慕律回头,一轮月下,律乘雪揣了个酒壶从前院走来,在他身侧坐下。
&esp;&esp;“三哥,你怎么来了?”他愣了一瞬,很快便反应过来,笑着起身迎他。
&esp;&esp;律乘雪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按回了原位,另外一只手提起酒壶晃了晃:“来点吗?”
&esp;&esp;“不了吧。”
&esp;&esp;律乘雪挑了挑眉,摸出两个玉杯自顾自倒上了。
&esp;&esp;好的,陈慕律假笑着,顺从接过那一小杯酒,原来只是象征性地礼貌一问。
&esp;&esp;“今早起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吧,宋无尽这小子想一出是一出的,一定说要给你过一个特别的生辰。”律乘雪笑着摇了摇头,一脸无奈,“我一看你那样子便知道,你定是天天练剑,把自己的生辰都给练忘了。”
&esp;&esp;陈慕律眼神不住的乱飘,借着喝酒的动作躲开了视线交流:“哈哈,确实。”
&esp;&esp;他总不能说自己根本不知道原主的生辰是冬至,也不知道大家会这么认真。
&esp;&esp;虽然宗门大比已经告一段落,但世家到底是有些势力的,过去滥权的案子要重审,现在的隐患要排查,他们一口气将主犯铲除了,剩下的烂摊子还要慢慢收拾。
&esp;&esp;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却还是能凑到一起。
&esp;&esp;那酒不烈,入口甘甜醇香,但他心里有事,喝得太快了,险些呛住。
&esp;&esp;律乘雪好笑地拍了拍他,为他续上一杯酒,继续说:“说来也奇怪,明明你还在华京仙境的时候年年都有生辰宴,但我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恍如隔世,好像那些过去都是虚幻的,唯有这一次格外的真实。”
&esp;&esp;陈慕律哂笑:“或许这便是修习吧,抛却凡尘杂念,只专注于当下。对了,我还没有恭喜三哥破境升入化神境呢,看来北部雪城果然是个利于修行的好地方,三哥才去了一年不到便能破境。”
&esp;&esp;“红尘万丈,以前躲在温柔乡里,我总是糊涂,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这次母亲和二姐把我发配去北边,我才误打误撞了解了自己的内心。”
&esp;&esp;律乘雪低笑着,扭头望了前院一眼,最后灼灼目光又落回了陈慕律身上,“有些时候,跳出局外,离得远些反而看得更清楚。”
&esp;&esp;陈慕律垂眸:“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