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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第2页）

&esp;&esp;“心头血做的，很结实。就算我死了，红线也不会断开。”他垂着眼，搂在青年腰间的手慢慢摩挲，“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能顺着红线找到你。”

&esp;&esp;陈慕律哑口无言。

&esp;&esp;孟长赢还在说，似乎要将这十年欠下的债一笔一笔讨回来：“没有人记得你，除了我。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esp;&esp;他自问自答：“我不信。”

&esp;&esp;陈慕律张了张唇，话语像是卡在喉咙里的一团棉花。就算任务早已完成，可他依旧被限制着，无法说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esp;&esp;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孟长赢自嘲一笑：“我早该猜到的。”

&esp;&esp;他伸手，轻捧起陈慕律的脸颊，慢慢吻去他眼尾的泪：“说不出来也没关系，这次，换我说给你听。”

&esp;&esp;“对不起，是我让你等太久了。”

&esp;&esp;呼吸纠缠，光影斑驳。

&esp;&esp;陈慕律没有避开。

&esp;&esp;他垂下眼，沙哑的声音贴在孟长赢的耳畔：“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esp;&esp;孟长赢不敢看青年的脸色，只是靠在他的颈窝里，抱紧了他。陈慕律感觉到脖间的湿意，是孟长赢的泪。

&esp;&esp;他说：“陈慕律，我只是很想你。”

&esp;&esp;为什么，喜欢孟长赢，就一定是错的呢？

&esp;&esp;陈慕律想起他泛红的眼睛，遮蔽在心头的疑云忽然动摇了。

&esp;&esp;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esp;&esp;是非太难论断，他苦求多时，还是雾里探花，扑朔迷离。

&esp;&esp;纠缠牵挂的十四年转瞬即逝，苦楚被草草咽下，记忆被一笔带过，那些折磨被粉饰成了梦幻泡影，只剩下相顾无言，和无穷无尽的怅惘。

&esp;&esp;可跳出这场因果之外，真正朝夕相处的日子也不过一年光景。在那一年里，他们又有多少时间是被所谓的剧情和天道所左右的呢？

&esp;&esp;陈慕律也不知道什么选择才是对的，但他们错过了十四年。

&esp;&esp;可他们错过的又岂止十四年。

&esp;&esp;陈慕律忽然笑了。

&esp;&esp;他能有几个十四年可活呢？

&esp;&esp;“孟长赢。”

&esp;&esp;他忽然从怀抱中脱身，与孟长赢对视，声调上扬着：“我想做一件事，你愿意和我承担后果吗？”

&esp;&esp;不等孟长赢出声，陈慕律便已倾吻覆上，很轻，像月光落下。

&esp;&esp;“让天道见鬼去吧。”

&esp;&esp;我只要这一刻。

&esp;&esp;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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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崇云门旧址。

&esp;&esp;月光澈亮，照不亮全城。夜空高处的云潮无声翻涌着，一座巨大的黑云塔即将成型。

&esp;&esp;“好久没见过这么多虫子了。”

&esp;&esp;一道低哑的声音自云端飘落，碎成了无声无息的黑气。整片天空都被黑气占领着，月光依旧皎洁，但已无人能赏。

&esp;&esp;那黑衣青年嗟叹道：“周伯岑，你真是越来越怠慢了。”

&esp;&esp;云层翻涌，周伯岑跪在下方的云中：“请主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