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墨绿光点的包围圈内,月纹灵印闪烁出耀眼的紫光,挡下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灵印自西蔓延至东,最终停在云穹山前。
&esp;&esp;一红一绿两道灵气还在缠斗着,路屏山越打越精神,面上的笑意也愈发灿烂,衬着对面的周伯岑更为严肃。
&esp;&esp;又一道撕裂法阵被展开,周伯岑如鬼魅般瞬移到他身后:“你在等什么呢?”
&esp;&esp;路屏山一剑挡上,笑得漫不经心:“当然是……等你们自取灭亡。”
&esp;&esp;“来了!”
&esp;&esp;一时间,四周山脉上的绿色光点已经消失了一小片,周伯岑清晰感觉身体里的一部分灵力忽然消散,灵气逆行在经脉中,一口血已经涌上了咽喉。
&esp;&esp;有人在消除那些阵眼。
&esp;&esp;周伯岑一下子落了下风:“你们……”
&esp;&esp;“喜欢这份大礼吗?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路屏山提剑刺向他的心脉,面上笑意全无,“失去道心的家伙,居然还有脸用云玉法杖?简直是在玷污仙域至宝。”
&esp;&esp;周伯岑瞬间被他激怒:“住嘴!”
&esp;&esp;一道道信号弹冲上天际,绚丽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炸开,将大半个天空都照亮,由远及近,此起彼伏。只有云穹山下还是寂静一片。
&esp;&esp;唯独没有崇天城。
&esp;&esp;路屏山轻轻蹙起眉,刺出的剑不偏不倚地挑掉了周伯岑的护心玉,他又摆出了那一副散漫姿态,张扬地压着周伯岑打得难舍难分。
&esp;&esp;后者冷冷一笑:“别等了,你等到的人早该死了!”
&esp;&esp;“你在找死吗?这话应该还给你才对吧?”
&esp;&esp;路屏山冷笑,又是狠狠一剑刺上,被周伯岑一道盾符挡下。
&esp;&esp;“你觉得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当然是因为楚衾破他们都奔着崇天城去了!”周伯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管你杀不杀得了我,这些杂种都要给崇云门陪葬!”
&esp;&esp;路屏山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无稽之谈,崇天城如此偏远,怎么可能……”
&esp;&esp;周伯岑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直接打断:“你爱信不信,但今夜之后,云穹山以西都会给崇云门陪葬——”
&esp;&esp;黑云翻涌,遮蔽了所有的月光。周伯岑阴笑着,眼中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esp;&esp;“他们都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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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崇天城。
&esp;&esp;“医修!哪里还有医修?!”
&esp;&esp;“让让,让让,别当着伤者!”
&esp;&esp;“不行,医修们都腾不出手了——”
&esp;&esp;“小心!”
&esp;&esp;城西客栈里混乱一片,全是才从战场上被拉下来的受伤修士。
&esp;&esp;“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esp;&esp;刘老头躲在账本堆后头一个劲儿地叹气,医修人手根本不够用,灵力不够治人,他和李三已经开始忙前忙后,帮忙做些换药煎药的活了。
&esp;&esp;但傅秋娘始终坐在柜台后头,冷眼旁观着,好像她将这间屋子让出来给这些人暂时安置已经是仁至义尽。
&esp;&esp;“快来人啊!过来搭把手,贺兰师叔他……他……诶呦!”
&esp;&esp;青年面如金纸地躺在地上,胸前三四道极深的血窟窿正在滋滋往外淌血,完全看不出之前爱笑爱闹的样子。
&esp;&esp;接应的弟子皱着眉:“伤者太多了!根本没办法,连医修的师兄师姐有好几个都受伤了。”
&esp;&esp;“可是——可是我师叔他的伤真的很严……”
&esp;&esp;傅秋娘忽然起身,从满柜酒坛中走出来。
&esp;&esp;她说:“我是医修。”
&esp;&esp;“你?”接应的弟子怀疑地上下打量着她,“都这种时候了,老板娘你就别开玩笑了。”
&esp;&esp;傅秋娘半点不理会,直接侧身蹲在贺兰蕴身边,自顾自地便开始检查起了他的心脉。那小弟子胸膛起伏了两下:“老板娘,你能救他吗?”
&esp;&esp;她仔仔细细查看完贺兰蕴全身的伤势后,抬头望向面前的弟子,斩钉截铁道:“我能救。”
&esp;&esp;“真的吗?”年轻小弟子红着眼:“我……我愿意相信老板娘。”
&esp;&esp;那接应弟子烦躁地啧了一声:“搞什么,人命关天啊,老板娘你只是散修,让我们怎么相信?”
&esp;&esp;傅秋娘冷笑:“你不信也要信,你的同门已经撑不下去了。”
&esp;&esp;“信,我们信。”沈椿龄大跨步闯入客栈,像是一阵来去匆匆的风,“您需要什么,我们立刻去找。”
&esp;&esp;“给我一盆热水,一块灵玉。”傅秋娘飞速从储物袋中取出银针,“还有,保持安静。”
&esp;&esp;那接应弟子看了沈椿龄一眼,抹了一把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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