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危摁下她,“我去,你在这里坐着。”
&esp;&esp;煎饼摊就在不远处,他过去也能看到他们。
&esp;&esp;林知雨长舒一口气,坐在石凳上摆着双腿,语气自动带波浪号:“妹子,今天我还挺开心的,我以为你们都不愿带上我一块玩的。”
&esp;&esp;齐画月仔细端详,虽然说话正常了不少,不过还醉着。
&esp;&esp;她笑了笑:“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esp;&esp;“你看啊,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和你们都没啥共同话题。”林知雨咽了口口水,缓了缓,“我也没有朋友,平时除了在渔场就是去镇上找兼职。”
&esp;&esp;他的语速忽的变慢,喉咙就像哽住一般,“他们都说我要钱不要命,感觉我都不会累一样。”
&esp;&esp;“可是,我好累啊。”
&esp;&esp;齐画月没有回头,她知道林知雨这么拼命的理由,没有办法说些轻飘飘的安慰话。她也清楚林知雨不是固执,只是害怕。
&esp;&esp;“累就对了。”齐画月淡淡开口,“你都不休息,身体怎么可能还会不累?”
&esp;&esp;“我知道说了你也不会听。”齐画月了解林知雨,道理这人都懂,“但我还是会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拼命?每个人的时间都是有限的,你把时间分给工作,其实就是牺牲了陪伴你妈妈的时间。”
&esp;&esp;“还让自己的身体承担那么多的风险。”
&esp;&esp;齐画月早就问过,林知雨在渔场的工资不低,再加上奖金,每个月挣的算多的了。可是他偏偏还觉得不够。
&esp;&esp;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天在医院拿不出医药费时的窘迫,还有医生反复在他耳边强调的后续治疗费用。
&esp;&esp;一切都在提醒他,还不够。
&esp;&esp;“我知道。”
&esp;&esp;林知雨抬起手,擦了擦眼角。
&esp;&esp;“所以我今天很开心。”
&esp;&esp;齐画月也跟着他一起晃动起双脚,周围传来人们的欢笑声、海浪翻飞拍打礁石的声响,还有断断续续却又热烈的蝉鸣。
&esp;&esp;这一切交织成夏日独有的交响曲。
&esp;&esp;“我也很开心。”
&esp;&esp;齐画月默默开口。
&esp;&esp;“能和你们一起玩,很开心。”
&esp;&esp;“谢谢你啊,妹子。”林知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喝醉了就是会说很多胡话。”
&esp;&esp;他第一次说出心里话,没想到居然是会对齐画月。
&esp;&esp;齐画月也不是对谁都会如此认真倾听,她转过头,看到林知雨正低着头抠手指,嘴里还一直在嘟囔着什么,声音太轻,她听不清。
&esp;&esp;要是真的认真算起来,齐画月还比林知雨大三岁,总是听他喊自己妹子,总感觉串了辈。
&esp;&esp;李危拎着煎饼,靠在不远处的围栏旁,静静地等了好一会。
&esp;&esp;美食街的另一边——
&esp;&esp;这里有很多徐岁年没有见过的小吃,有些名字甚至都没有听过。
&esp;&esp;“徐岁年,你吃不下还要买?”吴子睿的双手都已经被塞满各种只被咬一两口的小吃,“我快拿不下了。”
&esp;&esp;徐岁年不悦:“你吃掉不就好了?那样就能空出手来了。”
&esp;&esp;吴子睿嘴上嫌弃:“谁要吃你吃过的东西?”
&esp;&esp;身体却很诚实,三下五除二就把蚵仔煎和烤苕皮解决掉。
&esp;&esp;徐岁年手握一串糖葫芦,指着他,“你啊,你不是最喜欢吃了吗?”
&esp;&esp;紧接着迈出一大步走到吴子睿的身旁,轻轻踮起脚凑到他的耳边,呼出热气喷洒在这人的耳廓:“因为你是小狗,小狗就是喜欢吃别人的东西。”
&esp;&esp;吴子睿身形一紧,大脑一片空白。
&esp;&esp;“啊!你们来啦!”徐岁年露出得逞的笑容,朝远处的齐画月晃了晃手,“阿月,吃糖葫芦吗?”
&esp;&esp;人群拥挤,走在路上随便转个身都会和旁边的人撞到,齐画月才感受到捕鱼节的人流量,三人走得格外艰难。
&esp;&esp;她回头问了林知雨一句:“你走得动吗?”
&esp;&esp;这个人一副半醒不醒的模样,强装清醒:“我靠我走不动?!我腿好着呢,怎么会走不动?妹子,我说你这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唔……”
&esp;&esp;李危看不下去,直接把他手里的煎饼塞到林知雨的嘴里,把剩下的话堵在喉咙里。
&esp;&esp;“噗——”
&esp;&esp;齐画月没忍住,笑出了声。
&esp;&esp;等她再次回头,却没看到徐岁年的身影。
&esp;&esp;“奇怪了,刚才明明看到她了。”齐画月抬头询问李危,“你看到他们了吗?”
&esp;&esp;人群之中李危的身高格外扎眼,要是他都看不到的话,有可能是被人群冲散了。
&esp;&esp;李危摇摇头,刚才还在糖葫芦摊前的两人此时此刻没了踪影。
&esp;&esp;隐在黑暗之中的徐岁年被亲的手指卸力,糖葫芦掉落在地上,吴子睿小心翼翼地捧着面前这人的脸,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