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耀祖听了,也不强求,好似就真正地相信了他的说辞,“嗯,考试重要,耽误不得,等你有时间了,姐夫单独的请你。”
&esp;&esp;杜安平大大方方地说,“行,等着姐夫单独请我。”他转身走到衣橱,打开衣橱门,拿出钱袋,数出五十枚铜钱,“姐夫,这是礼金,你也别推辞,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去看看思月,好长时间没见她了,怪想他的,姐夫,你和孩子们留下来吃饭吧!我也好久没看见珊月和尔月了。”
&esp;&esp;他又对着尔月和珊月说:“有没有想舅舅,舅舅教给你认得字可还记得。”
&esp;&esp;尔月和珊月见小舅舅终于不仅仅和爹说话,尤其是尔月很高兴地点头,“想了,字也记住了,要不你考考我们。”特别是尔月她还炫耀呢,“不仅我俩学会了,我大姐还跟着我学了呢?”
&esp;&esp;杜安平一次教的字不多,他去一趟也就教五个常用的字,怕多了,她们也记不住,这两年多总共教了一百三四十个常用字。这件事李耀祖家里的人都知道。
&esp;&esp;珊月高兴归高兴,但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贪玩,“想舅舅了。”至于是不是记得住学过的字,她是只字未提。这样不是夫子考功课,只是简简单单地问问而已,没人将珊月记不住放在心上。
&esp;&esp;李耀祖接过钱,“行,到时候想吃什么告诉我,给你准备。那我走了,还的去她们姥爷家里。”
&esp;&esp;杜安平送李耀祖出去,虽才比元月大三岁,但是很有长辈范儿的对着元月她仨说,“你仨来了,我这里连块糖都没有,下次来,舅舅提前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esp;&esp;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耀祖打断了,“说什么呢,我们没打招呼上门了,你在家就很好了。走了。你回去吧!”然后又对元月她们讲,“和小舅舅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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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杜安平家和尔月姥爷家在相隔不远的两个村子里,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尔月姥爷家里了,凑巧的是尔月姥爷家里一个姑奶奶去世了,除了尔月的姥姥都去吊唁了,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在家,尔月的姥爷十多年前就去世了。
&esp;&esp;“婶子”、“姥姥”她们在院子外面喊。
&esp;&esp;“你们都来了啊!快进来!”她听见外孙女来了特别高兴,老脸笑成一朵菊花。她身子骨很壮士,耳不聋,眼不花,头发整整齐齐的后面,裹了小脚,等她走到屋门的时候,李耀祖几个已经提着东西到了屋门口了。
&esp;&esp;元月姥姥推让说道“来就来了,还拿什么东西。”然后看着对着元月说:“哎呀,元月这孩子都落成大姑娘了。”最后才对自己的亲外甥女说,“尔月胖了,珊月黑了,这是每天在外面跑的吧!赶紧进屋里来。”
&esp;&esp;尔月和珊月牵着姥姥的手,一边一个,小嘴跟灌了蜜似的,说出的话,甜死个人,“姥姥,我可想你了。”
&esp;&esp;“姥姥也想你们。”
&esp;&esp;到屋里,给李耀祖几个一人倒了一碗绿豆汤。尔月舅舅家里是小地主,生活比较富裕,吃穿比较讲究,夏天特别是伏天的时候,家里是常备着绿豆汤的,消暑,“快
&esp;&esp;喝点绿豆汤,这是在井里刚提出来了。“她给元月递一碗,“你们自己端啊,别让我伺候你们。”
&esp;&esp;随后,李耀祖客套了几句,将请客的时候说了。和杜安平一样,尔月姥姥杨母也客气的拒绝了,拿了五十文钱做礼金。李耀祖和杨母没多少话要说,于是留下尔月和珊月带着元月离开,“大娘,我还要去元月姥爷家里去,尔月和珊月就麻烦你了”,又嘱咐尔月和珊月,“在姥姥家听话,等几天我来接你俩回去。”
&esp;&esp;杨母想叫李耀祖把带来的东西带回去,说:“东西带回去,我这里不缺,什么都有。”
&esp;&esp;“大娘,你的是你的,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了,这是我的心意,大娘,我走了!”
&esp;&esp;“行,那我就将东西留下了,”杨母又对元月说:“元月,你也在姥姥家住下吧!等你舅母她们回来,咱一起包饺子吃。”
&esp;&esp;元月笑着说,“不了,姥姥,我下次来住下,我走了啊!”
&esp;&esp;“嗯,那你俩可路上小心儿。”杨母嘱咐道。
&esp;&esp;尔月和珊月对着李耀祖和元月挥挥手,“爹,大姐,再见。”
&esp;&esp;李母和三娘领着思月去看了地里的庄稼,见里面的草被拔干净了,玉米地也被浇过,对三娘讲,“给咱干的还挺好,明天让元月爹将工钱给人家,当时说好的,除草完了,地浇好了,等元月爹回来就和他结账的。咱以往也是雇他兄弟俩,干活可仔细了。”
&esp;&esp;三娘抱着思月,点头对李母说,“等元月爹回来,就告诉他赶紧结账,这出来打短工也不容易。”
&esp;&esp;“可不是吗?家里人多地少,有没有其他的营生,一年到底都过的苦巴巴的。”李母心里觉得自己的儿子混的比起一般的人还是不错的,挺知足的,“元月他爹这样的,不是我这娘的夸他,每个月拿回来的银子不少,你在咱家也生活了几天了,相信你也能看出来,咱这吃穿的和达官贵人没得比,可咱在村里算得上不错的了。”
&esp;&esp;李母习惯性的发散思维,来的路上也说了不少关于李耀祖的事情了,一会儿又说道吃食方面了,直接问三娘,“元月她们都去走亲戚了,亲家们肯定不能亏待她们,咱仨在家也不能亏了自己?元月娘,要不咱中午割些韭菜包饺子吃,我都有三个来月没吃饺子了。”
&esp;&esp;思月没等三娘说话,听见李母说包饺子了,她高兴好坏了,这小家伙儿特别喜欢吃饺子,一个劲儿自己喊,“奶奶,娘,吃饺子喽!”
&esp;&esp;李母又问三娘,“你们南方人会包饺子吗?要是不会,我教给你,你在这里做媳妇,不会包饺子可不行,我们这里好多节气就是要吃饺子的,例如,过年,冬至。”
&esp;&esp;“娘,我们南方人也吃饺子,我会包。”三娘六岁时候,逃荒被爹娘卖了,当时,刚进妓院的时候,跟着你面板师傅刘婆婆打零碎儿,像包饺子、包包子这些算是简单的吃食,三娘都会。等她八岁那年去送东西,被老鸨子见到了,当时因为这两年伙食好,她小脸红扑扑。老鸨见到还有婴儿肥的三娘,这以她多年的经验就知道三娘是一个美人坯子,从小好好培养,成为头牌花魁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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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三娘就这样从厨房出来了,其实她不愿意出来,因为灶上的刘婆婆告诉过她,等她学了她的手艺,攒些打赏银子、月钱,是能赎身的,别看这里吃的饱穿得暖,可是这里真不是好地方,入了行,想上岸犹如登天,或者是比登天还难。
&esp;&esp;所以三娘总想着赎身,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八岁的时候离开了刘婆婆,学起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过她在这些方面学的勉勉强强,拿的出手的就只有跳舞这一项。所以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这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esp;&esp;“我也没吃过咱这里的饺子,不知道和我之前吃的一样不一样,要是不一样啊,娘,你今天就教我咱这边怎么和饺子面、饺子馅,我学着,之后我来做。”
&esp;&esp;李母听见三娘的话很高兴,正合她意,她一个南方人肯定不会一些北方人已经习以为常的东西,不过,不会没关系,她现在还壮实,完全可以教会她。
&esp;&esp;“这好啊,之后,你来干,我等着吃。”李母乐呵呵地说。
&esp;&esp;一共三个人吃饭,尤其是思月才两周岁,能吃几个饺子?特别是天气又热,包多了到了晚上也也容易酸了,于是包的饺子不多,两个人干活,思月见包饺子了,乖乖地在旁边坐着看李母和三娘包饺子,很快就包完了。
&esp;&esp;吃过中午饭,午休了一段时间,三娘见李母也起来了,就去了李母的屋子里,“娘,咱家的针线和剪刀放到哪里了?我想将棉衣拆洗拆洗。”李耀祖这次去南方一来一回的几乎是半年的时候,冷的时候穿的棉衣棉裤,现在还在包袱里没来得及拆。
&esp;&esp;李母正在给睡得正香的思月扇扇子,小孩子火力大,她身上已经汗津津的了,“在元月她们那屋,算了,我去给你找找吧!”她穿上鞋,从炕上下来,扇着扇子去元月屋子里给三娘拿剪子。
&esp;&esp;“咱家里就这么一把剪子,平时的时候都是元月在用,因为考虑到思月还小,怕她不懂事乱动剪刀,会不小心受伤,于是一直都放在元月她们的房间了。”李母从柜子上的篮子中拿出剪子。
&esp;&esp;三娘看见里面还有彩色的绣线,还有一只小小的虎头鞋面,还没有完全绣完,又听见李母说:“用完了放在你那屋就行,下次叫元月爹再去铁匠铺子里再打把剪刀回来。”
&esp;&esp;三娘接过剪子,脸上含笑,“娘,那我去干活了。”
&esp;&esp;“行,你去吧!”李母继续扇起扇子,往自己屋里走出。
&esp;&esp;三娘首先拆的是自己的小棉袄,说是小棉袄,里面其实只有一层薄薄的棉花,是在春天里穿的衣服,她小心地铺在炕上。先拆了缝线,更加小心翼翼地分开里子和棉花,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三张各是一百两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