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轿子?的也都是军营将士,稳稳抬起花轿,锣鼓鞭炮一阵轰响,浩浩荡荡的队伍稳稳开道前行,一路上分撒糖果铜板,绕城一圈回到?将军府的时候,金轮已坠,天?边晚霞将整座城染成绯色。
容州翻身下马,走到?花轿前,宽肩挡住众人视线,轻轻一勾轿帘,看见?阿鸢倚靠着?车厢壁小憩,笑意荡出,轻声唤醒,搀扶着?她出来,随即矮下身,等她伏到?自己背上,方才大步流星地进了将军府大门。
身下的人背脊宽厚,阿鸢被他?稳稳的背着?,身旁是小莹提前背得?滚瓜烂熟的贺词,一路跟随到?前厅,这一路似乎极其漫长,她回想了一遍过往与?他?一同经历的事,甚至还?想到?穿书之前的生活,仿佛是经历过两遍人生。
被放下来,脚踩着?红毯,红盖头将她的视线遮挡得?隐隐约约,手?上被塞了一根红绸牵着?,听着?吉叔的话拜过天?地,无需向任何人敬茶,径直被送入后院,满眼的喜庆。
坐在榻上的时候被硌了一下,摸索出几?颗坚果。
“姑娘饿了吧,盖头得?等会儿才能由容将军掀下来,先将就着?吃些?”小莹陪伴在房内,拿过桌上的糕点,从盖头下递过去。
阿鸢在马车中颠簸一日,确实是累了,不想中途小解,也不能下马车,怕不吉利,只能少吃少喝,只抿几?口茶润润唇,胃里空荡荡。
挽起喜服拿一小块糕点吃着?,又喝了一盏茶。
本以为容州会本缠住,没想到?嘴里的糕点刚咽下去,门就被推开,容州一身喜服踏进来,同来的还?有赵立节以及凑热闹的将士们,光听声音就知道站满了屋子?,不知门外还?有多少。
紧张的攥紧手?,红盖头被挑起揭下,阿鸢不好意思抬头。
大鹏起哄道:“将军夫人抬起头,今日容将军打扮的可好看?”
旁边将士们跟着?起哄,惹得?阿鸢面上一片绯红,无需妆点就似晚霞俊秀。
“都别闹。”容州一声令下,习惯听从命令的将士们这会儿可不听了,哪怕过后被死?命操练也得?抓着?机会看热闹。
容州也拿他?们没办法,伸手?抵住阿鸢下颌,轻轻抬起。
两颊绯红,双眸清澈,微卷纤长的睫毛,珍珠金银发饰戴在头上,一身火红的嫁衣勾勒出光彩耀目,不舍得?再给别人看见?,视线一扫,长青拥着?众人将他?们撵出去,小莹也赶紧端上合卺酒,退出房内。
“这……长青你干什么……”
“就是啊,我们还?没看着?呢。”
长青似一桩门神守在门口,冷眼一横:“去前厅喝酒吧。”
屋内只剩两人,阿鸢放松下来,羞怯里带着?欢喜,眼眸灵动,手?上端着?琉璃合卺酒,相视一笑将手?环过,一饮而尽。
“可是饿了?”容州抬眼看着?距离自己近在咫尺的阿鸢,伸手?将她唇脂上沾的几?点糕点渣擦干净。
阿鸢顶着?满头的珠钗,不仅是饿,还?很累,人前都是强撑着?,如今感觉脖子?和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
“能不能先帮我把头上的都卸下来。”她伸手?扶着?,似乎再忍受不住。
容州先将头上沉重的发冠卸了,厚重的喜服脱下,然后爬到?床榻阿鸢身后,将她头上的发簪一根根拆卸下来,动作轻柔,怕不小心勾住她的头发,毕竟有过一回经验,她当时直接将发丝扯下来了。
拆卸这些发簪看来真的?很难,容州又不想?叫人进来打扰,只能慢慢动作。
阿鸢忍不住打个哈气,看着他拆下?一根就放在榻上一根,连同那些挥洒在榻上的花生红枣和坚果?。
拿起花生拨开,花生仁放在指尖朝后递过去:“你也吃一点吧。”不知道成婚当日有没有晚膳,他还未出?去敬酒,估计出去会吃一些。
指尖的?花生仁被他纳入口中?,指尖湿润,阿鸢控制不住的想到一些面红耳赤的?画面,成婚前日,小莹偷偷摸摸拿来的?话本子与?她一同看,开放程度令她咋舌,只看了一页就将话本子合上了,那些姿势,估计她是用不上的?。
大红婚服被他脱下?,只剩内里同样绯红的?寝衣,领口下?是白嫩肌肤,锁骨下?一片春色。
容州黑眸定住,一时被白腻迷惑。
阿鸢颈侧的?肌肤被颈饰磨出?红痕,眼尾泛着桃红,显出?几分别样暧昧旖旎。
勃颈上喷洒的?温热呼吸混合着与?她口中?一样的?酒香味,她不安地扭动一下?身子,热意?诡异的?酥麻自被他若有若无触碰的?地方升起,直烧上面颊。
烛光红纱掩映下?,容州同样只剩一身大红寝衣,瑰丽艳色丝丝缕缕弥漫上来,有力的?手掌箍住纤柔腰身,肌肤接触的?地方晕开一阵热意?,令两人呼吸渐渐有点沉,心跳加快。
顺理成章地,容州将阿鸢羞红的?脸扭得侧过来,探身吻上去,身体越来越热,脑袋越来越沉,千思万绪都被抛到脑后,依附着身后人的?驱使遵从本能的?回应,沉入陌生的?情潮里。
长青嗓子都要?咳出?来了,他必须出?言提醒,若是再不回应,他只能敲门。
红帐内只剩两人逐渐平息下?来的?呼吸声,阿鸢手臂还挂在容州肩上,眸中?涟漪荡开,寝衣凌乱,清明?逐渐回笼,想?起容州还未出?去敬酒,赶紧推他一把?,面颊上的?轻吻离开。
容州清清嗓子:“何事?”不会是出?去敬酒的?事,长青还不至于如此没有眼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