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气息喷洒在商牧脸上,商牧的心重重地跳。
&esp;&esp;可下一秒,沈清鱼已经牵着马转身离开。
&esp;&esp;高大漆黑的骏马跟在他身后,骨节分明的大手攥着缰绳。第一次骑马的人通常会选择颜色浅,体型小,看起来温顺的马,可沈清鱼却选了看上去凶悍无比的。
&esp;&esp;他的身影消失在眼中,商牧松了口气,随手牵起一匹马走出去。一眼就看见沈清鱼骑在马背上,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持着马鞭,绕着马场缓缓地走。
&esp;&esp;白裤黑靴,专业的骑马服,那姿态像极了打了胜仗的将军,不急不缓,一步一步走进城墙。
&esp;&esp;偶然对视,沈清鱼勾起一边嘴角,挑衅滋味不言而喻。
&esp;&esp;商牧不服输,也上了马几步追上他的步伐,与他并肩而行。
&esp;&esp;“小牧哥,”沈清鱼嘴角含笑,问他,“要不要比赛跑一圈?”
&esp;&esp;商牧:“你不是不会?骗子。”
&esp;&esp;沈清鱼低笑一声:“是谁说男子汉骑上去走两圈就会了?我这不是学会了吗?”
&esp;&esp;商牧不与他争辩,鞭子轻敲,马儿跑得更快了些。
&esp;&esp;没一会儿又被沈清鱼赶上,听他不紧不慢道:“四岁之前家里养了只狗,性格温和,我经常抱着它,有一天心血来潮想骑着它走,没想到把它压疼了,追着我跑了大半个院子。”
&esp;&esp;“幸好家里的阿姨把它赶走,才让我没被咬伤。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骑东西,当然,自行车和摩托车例外。”
&esp;&esp;商牧觉得他应该不会编出这种借口来哄骗自己,抬了抬眉,斥他:“该说你胆子大还是胆子小呢。”
&esp;&esp;“是啊,该怎么说呢。”
&esp;&esp;沈清鱼附和着,突然从马背上站起来,长腿跨过纵身一跃跳到商牧的马匹上,手牢牢扣住他的腰,在他身后坐下。
&esp;&esp;商牧没料到他竟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一时间失了力度,马跑得更快了些。
&esp;&esp;沈清鱼非但没怕,反而越过他的腰,扣住他攥紧缰绳的手:“小牧哥,我觉得我胆子很大,因为——”
&esp;&esp;他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背,凑到他耳廓轻吻一下,低声补充:“我也想让你成为例外。”
&esp;&esp;商牧心里顿时乱了,牵引着缰绳让马恢复成原来的速度,冷声道:“你讲话越来越没有边界感了。”
&esp;&esp;“我们可结婚了,你跟你的已婚爱人提边界感?”
&esp;&esp;“你忘了我们只是协议结婚吗?”
&esp;&esp;“可协议内容上分明写着,外人面前我们要恩爱,要顾及对方感受,白纸黑字可没有一句写着,要有分寸感。”
&esp;&esp;扣在他手的大手轻轻摩挲,手背上那根灵活的血管再次闯入眼中,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esp;&esp;商牧沉沉地呼吸,告诫他:“不要以为昨晚发生的那件事会缓和我们的关系,缓和我对你的印象。”
&esp;&esp;“那我能怎么办呢,我只能将一切认为是情侣间正常的争吵,毕竟我不能让自己陷入‘和我结婚的人讨厌我’这种情绪里。”
&esp;&esp;他语调颇为委屈,商牧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到,视线只不由自主地落在和他摞在一起的手上。
&esp;&esp;本来属于自己的马,如今正在沈清鱼的指挥下,缓缓地走,眼看着就要追上沈父沈母的两匹马,商牧紧绷的脸有所缓和。
&esp;&esp;打了个招呼后,沈清鱼又拍了下马,迅速超过他们向前走。
&esp;&esp;两个人的对话继续。
&esp;&esp;沈清鱼问:“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呢?”
&esp;&esp;商牧说:“我做生意最讨厌遇见嘴上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的人。”
&esp;&esp;沈清鱼索性把下巴垫在他肩膀上:“然后呢?”
&esp;&esp;商牧:“合约结束,永不合作。”
&esp;&esp;肩膀上那颗脑袋摇了摇:“不,小牧哥,你舍不得。”
&esp;&esp;“我很欣赏你的自信。”
&esp;&esp;沈清鱼低笑一声:“这不是自信,是我太了解你,了解我们,你一定舍不得,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esp;&esp;他的嗓音淡淡的,却给人一种娓娓道来的感觉,像是钢琴曲弹到一半,让商牧有想要听下去的欲望。
&esp;&esp;他目视前方,听沈清鱼在耳边开口:“你自诩是个直男,又有自尊。本来这是人之常情,可偏偏我在你心中又没留下好印象。”
&esp;&esp;“所以我们之间就像化学效应那样,本来任意两种结合都会有美好现象,可偏偏我们是三种原因结合到一起,以至于你过不去心里那一关,直到现在都不肯接受我。”
&esp;&esp;如果是之前商牧的情绪是表面平静,那在沈清鱼说完这句话后,汹涌已经浮上,犹如过渡沸腾的开水,人若是靠近想关火都要被烫红手背。
&esp;&esp;反正马的方向已经由沈清鱼控制,他索性闭上眼睛,待心跳不那么剧烈时,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倏地睁开双眼。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