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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2页）

&esp;&esp;这么多年如履薄冰，比黑夜更可怕的其实是人心。

&esp;&esp;商牧的声音和肩膀都在颤抖：“我一生都在茍延残喘。”

&esp;&esp;沈清鱼摇头，捧着他潮湿的脸：“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们还有很多时光。还记得当初结婚，主持人说我们以后会繁花似锦，手牵手一起走繁华之路吗？”

&esp;&esp;婚礼那天，最令商牧记忆犹新的就是两次接吻环节。

&esp;&esp;至于其他的，在接吻之前，他生着沈清鱼的气，接吻之后，他周边的空气都被沈清鱼的热情笼罩，整个人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哪里还会记得主持人说过什么。

&esp;&esp;他感慨：“你连这句话都记得。”

&esp;&esp;“当然了，这可是我们的婚礼，”沈清鱼认真道，“我期待很多年的婚礼。”

&esp;&esp;他的眼睛像是一汪明亮的泉，恍然间让商牧觉得怕黑这件事，是一个笑话。

&esp;&esp;他爱沈清鱼瞳仁中的黑，幽深、桀骜，犹如旋涡。

&esp;&esp;与多年前那几个梦魇般的夜晚完全不一样，这种黑，是他想要拥有的。

&esp;&esp;陈姨本想为他们煮一锅姜汤，但看见沈清鱼已经把蜂蜜放入烧开的热水里，又默默离开。

&esp;&esp;商牧洗好澡出来，蜂蜜水的温度刚刚好，他双手捧着杯子，脸色白里透红。

&esp;&esp;他坐下来，缓缓道：“商氏集团的几位重要股东知道我爸是个什么德行的人，他们不认为连家庭都管不好人能够管理好企业，所以我是他们的b计划。”

&esp;&esp;“这些人很大一部分看重我的能力，剩下的就是和我妈的情分。”

&esp;&esp;商牧自嘲地垂下眼弯了弯唇：“当初我爸不知道在哪听说，我的生辰八字不利于集团发展，说我降生在这个世界上是件晦气的事情。”

&esp;&esp;“刚好那段时间集团业务出现了严重问题，我爸就在外面买了套房子，说让我住在那里。我妈不放心，跟着我一起搬了出来。”

&esp;&esp;商牧握着水杯的指尖泛白，这些话几乎用尽了他全部力气。

&esp;&esp;沈清鱼帮他补充：“再之后，邹莉就住进了你家。”

&esp;&esp;“是，”商牧点头，“他说这是命格，我天生就是这样的命运，如果早知道我会个集团带来灾祸，他根本不会要我。这些从我妈离世之后，就得到了‘证实’，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克死了我妈。”

&esp;&esp;“于是，我彻底失去了一切。”

&esp;&esp;“对了，我还被规定了回商家的时间和日期。逢年过节不能回商家，一天之内在商家的时间不能超过三个小时，不能超过12点。”

&esp;&esp;说完，商牧看向沈清鱼，弯了弯唇：“你知道我真正感觉到幸福，是哪一天吗？”

&esp;&esp;沈清鱼勾唇：“反正是跟我在一起的日子。”

&esp;&esp;商牧点头抿了抿微启的唇：“真人刺激战场那天，和你一起看烟花。”

&esp;&esp;每到过年是他最孤独的时候。

&esp;&esp;员工放假，保姆也放假，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esp;&esp;他选择去酒店，因为只要付钱，就会有人为他准备丰盛的年夜饭，给他送上最真诚的笑容和最诚挚的嘱咐。

&esp;&esp;窗外四溅的烟花曾是扰他清净的噩梦。无法工作、不能睡觉，只能将音乐开到最大声，一个人默默坐在书桌前，直到朝阳升起。

&esp;&esp;尽管早已波澜不惊，但在别人的幸福在眼前层出不断时，他还是得承认内心无法平静。

&esp;&esp;承载着别人喜悦而飞上天际的烟花，照亮了商牧身后的黑暗。

&esp;&esp;那上面写满了滑稽、凄凉、狼狈……

&esp;&esp;商牧最恨除夕。

&esp;&esp;直到那次看见漫天烟花，他说什么什么颜色就有什么颜色，漆黑的环境下，沈清鱼就站在他身边。

&esp;&esp;将宝藏送给了他。

&esp;&esp;这让他开始期待新年，期待过节，期待有他陪在身边的每一天。

&esp;&esp;他亲眼看见那些不堪入目的字迹被热情洗涮，再被太阳晒干，从此以后再不是见不得人。

&esp;&esp;商牧看着沈清鱼从浴室拿出一条毛巾，轻轻帮他擦拭头发，再到滴在脖子上的水滴，温度一寸一寸犹如深海漫过肌肤。

&esp;&esp;毛巾从他眼睛往下滑，取而代之的是沈清鱼的唇。

&esp;&esp;缠绵细吻过后，沈清鱼低促地呼吸，额头相抵，沉声告诉他：“上一次帮你擦头发就想亲你了。”

&esp;&esp;所以并不是商牧感觉错误，对方脑筋灵活，转换的速度过快。

&esp;&esp;远处又是一阵轰隆隆的闷雷，紧随其后的是瓢泼大雨，大雨帮玻璃渡上透明的婚纱，风将婚纱裙摆吹动。

&esp;&esp;沈清鱼说：“你看，人都是先有了盼头，才会付之行动。行动分为明和暗，但无论明还是暗，最终成功的就是赢家，且赢家只有一位。”

&esp;&esp;“你和我，”他的手指碰到商牧的胸膛，转而指向自己的心跳，一字一句补充，“都是赢家。”

&esp;&esp;商场上没有什么冠亚季，赢家之外全是输家，第二名会沦为最大的笑柄。

&esp;&esp;商牧眨了眨眼，眸中雾霭复现，又被沈清鱼的唇覆盖。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