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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esp;&esp;因为她的脸色实在太差，我不得不停下脚步搭话。月光很美，松林也茂密。红豆却留下这番容易让人多想的话语。她表情莫名，大约那时候的每个人的每一天都很难捱。过去的悲伤，我实在不想详尽复述。总之，我每多听一个字，就越感到沉重。

&esp;&esp;我似懂非懂地听完，终于找到一个发问的契机，那么，你想要的东西回来了吗？

&esp;&esp;这里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梅见。红豆笑了下，难掩眼中悲凉。她的下一句话简直牛头不对马嘴。卡卡西已经追过去了。要是他还能回来的话，代我向他问好。

&esp;&esp;和卡卡西问好。我五味杂陈地站在原地。你要我怎么说，说什么？

&esp;&esp;红豆思索片刻，神色已然恢复至无悲无喜。说个你好就行。

&esp;&esp;结果我始终不愿去找他，而那个莫名其妙的“你好”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离正确的出口时机越来越远。

&esp;&esp;我又开始头痛。头痛欲裂的时候，突然想起四代目给我的晋升评语。直觉一向很好，自欺欺人的技能却功高一筹。

&esp;&esp;那么。红问我。你累吗？

&esp;&esp;我已经放手了，回不回来是他的事。

&esp;&esp;或许他和你一样。

&esp;&esp;什么？

&esp;&esp;在自欺欺人这件事上，你和卡卡西简直是棋逢对手。

&esp;&esp;我和他之间，不见得还有下一盘棋局。我铁了心不准备去想他，难道他也是吗？

&esp;&esp;她叹了一口气，帮我满上酒杯。有可能哦。

&esp;&esp;为什么我一直和红是朋友呢？如今我想明白了。

&esp;&esp;除了她确实理解我、关心我之外，我还在红身上看到了正常人的感情。这是我欠缺了二十多年的东西。几年后我站在卡卡西的学生身边，听说他们把日向宁次称为天才。但所有经历过战争的担当上忍都知道，他的模样，全然不是。

&esp;&esp;天才是很少见的，也完全不能和“实力高强”等价。天才是在关窍上都如鱼得水，是不论人如何描述夸耀也抓不住他轻巧的吉光片羽，是怎样愤懑也不会有那孩子如此艰涩苦痛的前半生。卡卡西的少年时期确实一帆风顺。在旗木朔茂的事发生前，他只给人一种感觉，那就是他怎么会和他竟然能。好痛苦好茫然，我站在打出血痕的假人身前拨开一片惆怅和令人胆寒的天赋去看，竟然是卡卡西面无表情的脸。

&esp;&esp;越过很多很多地方后我终于对着追不上的山后夕阳醒悟，那是对一切了如指掌，甚至脱开控制后也没什么好怕的底气。

&esp;&esp;这一代里，没有和当年的卡卡西相像的孩子。

&esp;&esp;战斗结束后，红告诉了我她每天早出晚归的理由。她拜托了阿斯玛对自己进行特训。

&esp;&esp;我们躺在地上，凉风习习，有很好的治愈功效。听她这么说，我很好奇。你要做什么？

&esp;&esp;成为上忍。

&esp;&esp;我这才反应过来，夕日红确实没有参加过上忍考核。也就是说，她到目前为止还是中忍。我想到这些，脱口而出的话是你早就有上忍水平了。

&esp;&esp;我不是在嘲讽你哦，梅见。但是，我的目标是担当上忍。

&esp;&esp;相比精英上忍来说，更麻烦的工作么我撇嘴道。我这个上忍确实很有水分没错，但管教小孩，应该绰绰有余吧？

&esp;&esp;这可不一定。她舒展身体，白瓷般的皮肤在阳光下被晒成半透明。这几年的孩子都很厉害。

&esp;&esp;啊怪不得是阿斯玛。

&esp;&esp;哈哈哈，你明白了？

&esp;&esp;他明年就要开始带学生了吧。对了，一、二我稍微回忆了一下。为防止计算错误，又将数字念出声来。

&esp;&esp;你在数什么？

&esp;&esp;四代的孩子，已经毕业了吗？

&esp;&esp;红摇了摇头。还没有。

&esp;&esp;我哦了一声，突然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红，今年的考核在什么时候？如果要成为担当上忍的话，需要做什么？

&esp;&esp;梅见！这次换她被惊讶。难道，你也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