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别让我看到你的脸。”她很嫌弃地转过头去。“蜘蛛,你已经缺勤三天了。身为队长,我不得不亲自来提醒你,但你就一点都不反省吗?请每天及时去暗部报到,别等人催。”
&esp;&esp;原来有这么多规矩吗,那为什么卡卡西在暗部时的动态只有出门、进门、摘面具、回笼觉?不对,这家伙干什么都是这程序又少、步骤又精的天才样子我懵了一下。“那么,昨天发到我电脑上的任务邮件是?”
&esp;&esp;她根本没理我,唰地跳到了几步开外。“暗部怎么会有这种无聊的东西?跟上我,快点。”
&esp;&esp;来不及细想这到底是玩笑还是恶作剧,我毫无办法,只能快速起步,在那颗蛋黄般的夕阳照耀中朝任务地点赶去。越赶,无声无息循来的暗部就越多。鹿队对此司空见惯,依旧赶自己的路,连头也不转。见此,我也放心下来,把面具各异的各位当成了同伴。原本在房顶上并肩排开的同事突然跃步向前,和鹿队低语几句后便又散开,最终留下的只剩我、鹿队和另一个暗部。
&esp;&esp;“停!”
&esp;&esp;鹿队面具后传出指令,我和另一个暗部便依言停下。她指了下我,语气依旧冷静,说出的话却信息量巨大。“蜘蛛,你是否擅长撤退?”
&esp;&esp;这是什么问题?我被震撼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同时很久没动的大脑突然开机,飞速揣摩着队长到底是想让我干嘛,是逃跑还是打还是边逃跑边打她似乎清楚我的优势是速度,但她知道我的杀招吗?虽然三代目拿自己的余生来打包票保证“除了你、我,和卡卡西,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你是四代目的弟子”,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个秘密一直是秘密,就比如,我被拷问的现在
&esp;&esp;“战斗和逃跑,我都很擅长。”
&esp;&esp;我愣得不算太久。她听到回答,飞快而矜持地点了下头,看不出是满意还是嫌弃。“你的任务变了。蜘蛛,现在去死亡森林边缘接应第二场的考官御手洗,并确保她能安全见到三代目——还不快去!”
&esp;&esp;我按下疑惑,低声答应完便瞬身到远处,只来得及听完她另外下达的半句指令。
&esp;&esp;“你,跟我来”
&esp;&esp;说不心慌是假的。我边逆风跑去边揣摩森林鹿的指令。我猜红豆或许出了大事。她身份敏感,又是考官。难道是中忍考试里出了事,她被波及?
&esp;&esp;我想了大概一百万种可能性,连九尾封印松动都想到了,但人算不如天算——不对,是世事难料——我想破脑袋都不明白,她现在为什么会身处老虎的包围圈中。
&esp;&esp;见我突然出现,捂着后脖颈、表情痛苦的红豆明显松了一口气。“怎么才来!”
&esp;&esp;没想到痛得更厉害,竟惨叫出声,半个人已瘫软在地。
&esp;&esp;“喂,红豆?你怎么了——是咒印吗?!”我用力掷出带着印记的苦无,接着拉着她闪身离开,至少出了老虎的攻击范围。红豆已经痛得虚脱了。她猜出是我,苍白地笑了笑。“不愧是你又转业了么?”
&esp;&esp;“别说了!”我看着她渐渐冒出颗颗豆大冷汗的额角,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查克拉量突然,身后劲风袭来,劈断了树干的两只虎爪作搂抱的猎状,几乎已到我们背后!
&esp;&esp;下一秒,我带着红豆出现在火影楼前。
&esp;&esp;而刚才所站之处想必已枝残叶落,又摇起一群惊鸟。
&esp;&esp;红豆站立不稳,却神色一凛。先是大惊,随后,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你”
&esp;&esp;我摇了摇头,示明自己现在不便作答,按捺下心中暗潮,只道。“三代目已经在等你了。”
&esp;&esp;——第一百万零一种可能性,出现了。
&esp;&esp;epide31
&esp;&esp;epide31
&esp;&esp;有人在监视我。
&esp;&esp;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我正在足浴店内享受着全自动泡脚桶的按摩。店内的热气腾腾濛濛,一贴上稍冷些的玻璃板子就化成乳白色。我的左手边就是果盘,描金黑底的劣质塑料盘子,装着削皮切块的冰西瓜和苹果雕出的动物小像,右手边是贴了打印出的招牌字样的透明隔板,正对着傍晚熙熙攘攘的街道。从暗部预支工资后我先去了一趟银行,存一半钱用来付房租,花一半钱用以驱动身心、不再无聊。
&esp;&esp;送了红豆上去后我就无法再接触任何人了。三代说是我师父的师父的师父,其实心里头明白我和他并不熟悉,也早早生分。我们唯一的连结已经断在水门死去的那晚,而止水又是被他的不管不顾所害。然而我没想到,自己竟处在某种来自另一面的控制之下。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因为我自认为热爱木叶,安分守己,只不过挥刀斩了前任,又冒险救了队友。前者是生活,后者是任务。我用牙签捡起一块已经被冰水浸得发软的西瓜,慢慢咬着吃了,在舌尖尝到点酸涩。正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突然看见块“油”字护额明晃晃地出现在灯光里。
&esp;&esp;背着个卷轴的自来也站在门口,举起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足浴,哎呀——!”
&esp;&esp;而跟在他身后的卡卡西眼睛里气死沉沉,又不说话,只这么看着我。
&esp;&esp;已经生龙活虎了。我平滑地调转视线,和师爷自来也打了个招呼。“自来也大人,好久不见。”
&esp;&esp;“呀~这不是梅见么!”他见到从个平板般的小女孩长成女人的我,果然很兴奋。看了看身边越发沉默的卡卡西,突然明白过来。“噢,你们又有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