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情绪这么不稳定,要是半路爆发,一船的货都死了,怎么交差?”
&esp;&esp;站在队伍末尾的水月听到这里,终于看不下去了。哭得真假啊,也就只偏爱独生子女入职的暗部看不出来了。“妹妹。”
&esp;&esp;她果然停止了擦眼泪的动作。“嗯?”
&esp;&esp;于是,本来只能坐下十五个小孩的结界船里有了第十六个。
&esp;&esp;没人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esp;&esp;包括用玖辛奈的禁术将自己彻底变成了小孩的我。
&esp;&esp;epide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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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坐在离进出口最近的角落里。这里满是成分复杂的体臭和排泄物的味道,对大部分小孩来说都太黑太小。眼睛在过了一会儿后终于适应了微弱的光线,能稍微看清些眼前的景象——大家都认命了,而且渐渐地转变出两个极端:部分人在发呆,强硬地拒绝、发出战斗的声音,显得自己有些利于生存的信心,撞在墙壁上竟能有小小的回声;另一部分人已经变得学会了讪讪地笑,说话嘛,只说些显得自己早就有数的句子,但细听下去叫人感到绝望,也就失了信心,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早已做好了一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就被杀掉的准备,脸上的表情好像已经三天没看到阳光。这是第几天了?
&esp;&esp;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船在朝哪个方向走。这个术只能维持一周。解除了之后呢?要反抗吗?直接大闹一场然后逃回木叶好了!过早解除的话,我死掉的可能性好像更大。
&esp;&esp;这艘船简直像个深色的金属饺子,严严实实地隔绝了天光和新鲜空气,似乎靠着某个暗部的术士以查克拉递来空气,我们一船人才半争夺半放弃地勉强够了足以维持存活的氧气。船舱内被铁丝网或铁栏杆隔成了十五个格子,我和水月挤在一起,似乎有些余地,但略一转手松脚地活动便会碰上身边人同样温热的身体;船体被不知道详细如何的封印术层层叠叠地埋住,尽管外壳只是对于忍者太过于脆弱的金属网和铁皮围墙,也没有一个人敢触碰或突起袭击。更何况我们的身上都贴了限制一旦察觉到提炼查克拉信号就会发热、乃至灼烧的封印符那是一团黑色的可怖的火焰,无法熄灭,无法停止,就算把尸体潜入海底,火焰也永不止息地侵蚀着自己附着的东西,直到把人烧的面目全非,甚至只剩下粉末,然后才因为物质的分离而变得虚弱点。但这也不是真正的熄灭,而只是火焰转移了自己对生命的兴趣——到了这时,往往这人的生命早就没了。
&esp;&esp;在我来之前,已有几人因此丧命。
&esp;&esp;这是名为鬼灯水月的那个少年大发善心同我说的。在默许了我抱大腿的行径后,他竟然兴致盎然地扮起了“哥哥”,问我冷不冷,热不热,分开的几个月里衣服够穿吗,有没有遇到够格打一架的对手,现在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他真的乐在其中!我恭敬地低着头,拿眼角去观察男孩般笑着,却残忍的他。尽管这些问题很荒谬,在同船的孩子听来甚至诡异。但我很高兴,因为这里没人敢反驳他或质疑我,我挑人的眼光真是太好了。好吧,或许是因为一头白发本来就很显眼也说不定。
&esp;&esp;“你就叫水季,知道吗?”像威胁。
&esp;&esp;“当然。好的。”我从善如流地点头。“还有多久才到,水月哥?”
&esp;&esp;他鲨鱼般的牙齿互相蹭了蹭,很暧昧地用舌头舔过嘴角。水月似乎是船里最年长的一个,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曾这样清理过残留在嘴边的血迹。茹毛饮血的男人。
&esp;&esp;可惜我只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
&esp;&esp;“水月哥?”眼睛睁得要大,下巴要松,抬头的时候要莫名其妙。我故作失望,希望自己的演技不太夸张。“连你也不知道吗?”
&esp;&esp;“我难道能预言自己被抓吗?”他厌烦地转过眼睛,不再看我。
&esp;&esp;“你可以吗?!”我天真无邪地惊讶道。“水月哥真厉害。”
&esp;&esp;“小鬼,你说什么?”他气急败坏起来,但不知道我是在羞辱他,还是单纯发问。又无法动手,就像一条愤怒的海带。“当然不可以了!”
&esp;&esp;“喂,你的能力是什么?”有个大约十岁的小男孩鼓起勇气,朝水月抛出了这个问题。
&esp;&esp;“能力?为什么不直接说——血继限界?”他很玩味地看了我一眼。边上的人都表情一变,惊惧或麻木。“和她一样。”
&esp;&esp;我讪笑,飞速地思考自己该如何回话。“啊嗯。毕竟我是水月的妹妹呢。”
&esp;&esp;没人信我,这在意料之中。不过我并没有水月的表演型人格,所以乐于在他不发话问我的时候保持沉默。
&esp;&esp;“是啊。”他竟然朝我伸出手。“水季”
&esp;&esp;“能再见到哥哥真是太好了。”我强忍着他抚摸我头发时手心老茧带起的痒意。“虽然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在这里”
&esp;&esp;“安静些!”从外面传来一句懒洋洋的警告。
&esp;&esp;水月依然在笑,眼睛里却一下子冷了。他压低了声音,但在拥挤的此处毫无作用,明显只是希望不要有人再来插足我们的谈话。“水季,你依旧好奇心不减呀。”
&esp;&esp;“我一向这样的,哥哥。”我惊讶于自己在内心偷笑的心情。人果然是环境性动物,竟然这么快就适应了疾行于死亡和未知的边缘——还是我在此行之前本就抱着这个觉悟?“不然也不会坚持来找你啦。”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