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份。”
会议室一下沉默下来。
这真算是抽脊卖血,穷途末路了。
“不过,就算是股份,以梦境现在的身家也只是一纸空文。”
毕诺转着笔,白玉无暇的脸上满是从容。
尽管她说的是件严肃的事,但她的神态依然不改轻松。
其余人都看着她。
“我会亲自去和他们谈——”
要用目前的‘一纸空文’去换人才,无疑需要一个很会描绘概念的人,而这个人目前也只有毕诺了。
“之后的工作,我可能不怎么在公司,你们把自己各部门的事情安排好……”
毕诺再打来电话时,祝景正在玩游戏。
伴着热血的游戏音效,尽情厮杀,手机铃声响了又响,她不是没看到,只是不想搭理。
不过是个女人,合则合,不合则罢。
还有谁离不开谁不成。
尽管这么想,等电话铃声结束,真没有再来电时,娟秀的眉心还是涌上燥郁。
末了她忍不住嗤笑一声。
就这么点耐性?
游戏里的角色,横冲直撞,看到有血条的就上。
半小时后,手机铃声又响了。
来电显示仍然是两个字。
敲击键盘的速度缓了缓,但还是没接,直到电话铃声响了六七遍,祝景才点了接通,“有事?”语气是刻意的冷漠。
“吃晚饭了吗?”
本以为她是来道歉的,没想到她不痛不痒来了句这个!
怎么?想假装放鸽子的事没发生过?
祝景笑了,气笑的。
“毕诺,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以为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我在你家楼下。”
一句话让祝景把本来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她顿了顿,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向下看,没看到人影,但院里多了辆白色的小车。
祝景直接挂掉电话,拿起外套,往电梯走。
也不怕毕诺因此误会而离开。
毕竟她祝景什么都可能少,唯独身边女人不会少。
等走出电梯时,祝景神情已经恢复如常。
她拢了拢外套的拉链,耳边的碎发漫不经心别到耳后,弧线漂亮的脸颊微微上扬。
依然是那个淡定桀骜的祝景。
现在的时间是傍晚七点,太阳西落,天空只剩余霞成绮。
小区花园的梧桐树叶,随着风轻轻摇晃,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然后祝景就在这个场景中,看到了毕诺。
她半倚在车头,大概刚从公司出来,还穿着正装,不过没有刻板的外套,只余裁减得体白色内衬,领口放松的敞开。
西装裤下一双长腿也闲适交叠着。
她仰头看着那颗哗哗作响的梧桐树,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随后,好像察觉到了祝景的目光。
她偏头看了过来。
祝景不是没见过她的照片。
可是,照片和真人是不同的……
至少这一刻,祝景忍不住顿足了。
毕诺有着墨一般的眉眼。
那墨不是普通的墨,而是用上古的松柏,再辅以各种香料,反复锤敲“十万杵”,最后汇成描绘美人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