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曾任她主傅的人前后也有三个了,虽不是什么一流大儒,但也皆颇有名气。
便是这样的人,也都嘴上尽是君子,行为却全为小人。
任职期间,享受了俸禄却并不教学。
甚至被人提起是司徒景的老师,还做出一副受辱模样,极力与她划清界限。
先后三个皆是如此!
司徒景深恨,于是便暗自下定决心再不要老师!
但现在……
哪怕眼前的女郎,她对她的印象不错,可也还不至于此。
于是冷着脸,“我不同意。”
气氛片刻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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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姑在旁替公主打着羽扇,都下意识放慢了速度,心里为这刚出生的师生关系捏了把汗。
司徒景不再看毕诺,只看向亭外花草。
心想着,士人最重面子,她这般拒绝后,恐怕毕诺会觉得受辱,从此对她避而远之。
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然而预想的拂袖而去没有出现,女郎仍然语气温和。
“公主是觉得诺才疏学浅,不足以担任吗?”
自然不是因为这个!
司徒景抿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恐怕毕氏阿诺再怎么才疏学浅,教她也是绰绰有余。
不过……她居然不恼?
那些有点名气的士人们可是个比个的傲。
这般想着,就又回头去看,便对上了毕诺的眼睛。
幽静包容。
不傲慢,不讨好,不卑不亢,清透且……善意。
司徒景心中一动,装作不在意问道,“你想做我的老师?”
无关其他,只是本心,便是想做她老师的吗?
但女郎的回答是,“权宜之计,公主见谅。”
是了,这大约是在未央宫为了脱身说的托词罢了。
司徒景指甲掐进掌心,有些难受又有些似乎本该如此,她面无表情道,“哦,原来是权宜之计。”
女郎温文有礼,“是……诺虽虚长公主几岁,却哪里足够做公主的老师呢,不过因为遇到了些难处,便仗着与公主有几分情谊,就妄自用公主名号做了托词。”?
司徒景唇微张,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女郎话说完,“所以现在全盘告之,还希望公主不要恼我。”
她在说什么呀!情谊?她们哪有情谊?
可是……
她要是特意追问过去,岂不显得她在乎。
司徒景唇轻咬,凤眸又恼又亮。
心里起伏不平,面上却沉稳极了,“既是权宜之计,那我就暂且同意了,但你以后不可摆老师的架子在我面前。”
“自然。”
说完这事,毕诺便要告辞。
司徒景却一时并不想答应,颇为生硬地转移话题道,“我下棋差一人,若是你没什么急事……”
实际她怎么可能差人,但毕诺又怎会拆穿。
想到来时就见她一人在亭中下棋,竟也颇为雅趣,这想法直到视线落在棋盘上……
她失笑,“公主说的棋,原是指双陆吗。”
双陆是一种赌博棋盘游戏,司徒景之前一个人架势十足的,却是在玩赌。
司徒景也意识到什么。
有些尴尬,但很快就坦然了,毕竟她是名声在外的不学无术。
“你会玩双陆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