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的祖宗,能为了庇佑百姓而显灵?
不过……
“这一出倒像是个连环计,恐怕——”司徒景用箭比着壶耳,又轻轻一掷,“本就是箭指侨州吧。”
等毕诺来时,司徒景自认为投壶已经练的很有当初百发百中的风采了。
于是势必要展示一番。
毕诺从善如流,坐在她身后,看着小公主一身华美的杂裾,一举一动间,莲花绽放,衣带飘飞,很有洛神赋的意思。
不像在投壶,像在跳舞。
花孔雀兴致勃勃展示完毕,回头却见主傅垂眸饮茶,似乎根本没有看她。
瞬间大为扫兴。
她的不满都写在脸上。
但主傅道,“玩乐够了,也是时间授业了,公主以为呢。”
司徒景看了她一瞬,跽坐到她身边。
她额头还有点薄汗,身体舒张着,属于王室的沉香味,散发的异常浓郁。
花瓣一样的唇微微勾起,她在笑,但这笑却不及眼底。
“主傅,今日不如……就讲连环计如何?”她的花瓣微张,吐出里面危险的内里。
她不介意如此,因为……她要令这个俨乎其然的女郎,学会如何将她放进眼里!
“为何。”
司徒景眨眨眼,轻笑道,“主傅难道不觉得侨州案很像一出连环计?”
毕诺放下茶杯,没有接话。
司徒景于是嘟唇,自顾自道,“要知道,清流那几个老头,以前脸上可写着‘但行直道’四个大字,如今行事却变了呢~”
毕诺看了她一眼。
司徒景因为这一眼,又笑了起来。
“这其中~便有主傅的手笔吧……说来……当初在侍中门前论琴,主傅的目的就很明确呢。”
毕诺轻轻一笑,并不否定。
司徒景被这一笑所迷,凑进了点,也不记恨刚刚的事了,只道,“不过……杨氏最麻烦的人却是杨乘呢,主傅可要小心啦~”
毕诺带着点有趣,看向她,“你如何知道杨氏最麻烦的人是杨乘呢?”
瞧,主傅将她放进眼里了,连从不落下的尊称,此时也用‘你’字代替了呢。
“当然因为他一直对我刘氏兵权虎视眈眈呀。”
小公主就这样顶着张花容月貌的脸,笑嘻嘻地说出了分明算是机密的事。
杨乘作为大中正官,能管理天下士人的品级,就是他一直阻止着刘氏的人进入官场。
不过,他一直以为司徒景不知道罢了。
余下的话,并没完全说完,但毕诺却懂了。
杨氏若想重复当初司徒氏翻身为王的行径,目前唯一的硬伤,便是没有足够震慑人心的兵权。
或许是见小公主华若秋菊,灿若芙蕖。
一只迷路的金翼使,忍不住要停下来一亲芳泽。
司徒景还未有动作。
毕诺的手便已经遥遥伸过来,从容替她挡开。
即便如此做了,她的脸上仍是如流风回雪般安然的神色,“如此,殿下当比诺更要小心些了。”
司徒景的视线落在了她带着淡青色血脉的手腕上。
唇瓣轻咬。
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心思早如迎春摇曳,恨不得如菟丝花般就这样缠上去。
但主傅却不懂风情,还有话讲。
“尤其该注意些金吾卫和中军。”
尽管金吾卫和中军的人数合起来也不过数万人。
可他们环顾着王城。
按故事线里的发展,司徒景后来就是被金吾卫给叛变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司徒景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将自己从菟丝花的角色中抽离,品出点不一样的味道。
“金吾卫和中军……可是父皇的军队,我要怎么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