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裘智却摇了摇头=:“理论上是这样,但实际上凶手可能已经杀人灭口了。”
&esp;&esp;一夜夫妻百夜恩,就算是凶手和谢月朗只是逢场作戏,俩人缠绵这么久,养只狗都有感情,何况是人。他连枕边人都下得去手,一个非亲非故的内应更不放在眼里了。
&esp;&esp;凶手藏在围观的人群中,听到裘智的推测,不由露出一抹冷笑:猜得不错,可惜你们永远抓不到我。
&esp;&esp;国子监祭酒姓李,一大早就听说又出了命案。六七天的时间,两个监生接连死在教室之中,而且燕王也插手其中。他不禁暗暗叫苦,感觉自己这官应该是当到头了。
&esp;&esp;李祭酒急忙整理好官服、官帽,匆匆赶往案发现场。
&esp;&esp;裘智看到李祭酒,上下打量了一眼,隐约觉得眼熟,但并未多想。自己在国子监里读书,没准什么时候碰到过。
&esp;&esp;李守中向朱永贤郑重行过四拜礼,颤声道:“下官国子监祭酒李守中,参见燕王殿下。”
&esp;&esp;朱永贤点头示意他起身,随即问道:“国子监里,是否有夜间六天一轮岗的职位?”
&esp;&esp;“并且这个岗位是一人值班,没有搭档。”裘智补充道。
&esp;&esp;李守中被俩人问得一头雾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国子监的官员以及正式的衙役、书吏,除了节假日,每天都要点卯上班,只有杂役才会轮班。
&esp;&esp;他平日里负责教书育人、礼乐之法,或皇帝临雍时,执经讲书,对这种琐碎小事根本不清楚。
&esp;&esp;朱永贤看他脸涨得通红,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哼了一声,嘀咕道:“你不是祭酒吗,怎么自己衙门里的事都不清楚。”
&esp;&esp;李守中闻言,更是紧张得额头冒汗、手足无措。
&esp;&esp;裘智见众人僵在原地,开口提醒道:“快找个管事的人来吧。”
&esp;&esp;李守中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吩咐人去找陈典籍。不久,陈典籍带着一本排班册匆匆赶来。
&esp;&esp;众人赶忙围上去,翻阅夜间轮值记录。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四儿。他在孙富遇害的那晚以及昨晚都在值班。
&esp;&esp;裘智记得之前李甲曾提到过,四儿是杜十娘的小厮。
&esp;&esp;刘通判自以为抓住了裘智的把柄,声音提高了几分,指责道:“你不是斩钉截铁说四儿不是凶手吗?”
&esp;&esp;朱永贤不许别人说裘智半个字的坏话,气得几乎跳了起来。
&esp;&esp;裘智还没开口,他就大声反驳道:“裘智说的是四儿无法独自布局,又没说他不是帮凶!而且早就和你说了,凶手在国子监里有帮手!”
&esp;&esp;刘通判被噎得哑口无言,朱永贤不依不饶道:“自己抓不到凶手还推卸责任,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
&esp;&esp;王府尹暗中给刘通判递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冲动,又冲裘智努嘴,示意刘通判一切听从裘智安排。
&esp;&esp;这个案子死了八个人,事情闹大了,若能抓到凶手,万事大吉。若是抓不到,必须找人替他们顶着,朱永贤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现场除了裘智,再无他人能让朱永贤心甘情愿地扛下这雷。
&esp;&esp;朱永贤骂完刘通判,得意地看向裘智,邀功道:“怎么样?我厉害吧?以后破案的时候咱俩一直在一起,我还能给你当证人,免得有人工作失误,还非要把锅甩给你。”
&esp;&esp;裘智没想到朱永贤这么维护自己,心中颇为感动,柔声道:“多谢你了。”
&esp;&esp;朱永贤爽朗一笑:“这有什么的,我是正义的使者,路见不平一声吼。”
&esp;&esp;白承奉幽幽地看了朱永贤一眼,暗道:之前怎么没见你吼过?你的正义还看人下菜碟。
&esp;&esp;朱永贤看向陈典籍,催促道:“快带我们去找四儿。”
&esp;&esp;陈典籍刚才看朱永贤发火,虽知并非针对自己,却已吓得冷汗涔涔。如今听他催促,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带着众人前往杂役夜间值班的住处。
&esp;&esp;进入房间,只见一微胖男子吊在房梁上,头向正前方耷拉着,双脚离地约五十厘米,一张圆凳倒在他的脚下。
&esp;&esp;刘通判快步上前,将圆凳扶起,死者的脚刚好搭在凳子上。裘智目光一扫,随即在房间内搜寻物证。刘通判不屑地哼了一声,挥手示意手下将死者放下。
&esp;&esp;王府尹问道:“死者是四儿吗?”
&esp;&esp;李守中根本不认识什么四儿、五儿的,立刻看了陈典籍一眼。
&esp;&esp;陈典籍脸色苍白,点头道:“正是。”
&esp;&esp;朱永贤凑到裘智身边,眼中满是崇拜:“你还懂搜证?”他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学霸就是不一样,除了验尸、推理,还会勘察现场,真是全能型人才。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