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朱永贤有些心虚地看了裘智一眼,自己方才夸下海口,要生擒闻游、保护裘智,如今凶手跑了,还让裘智受了惊吓,颇感脸上无光。
&esp;&esp;他讪讪地辩解道:“真没想到闻游还有些身手,力气特别大。我明明抓住他了,谁知道他竟然挣脱了!”
&esp;&esp;裘智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没事,夜半偷袭,你能击退他已经很不错了。”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今晚的杀手并非闻游。”
&esp;&esp;朱永贤诧异道:“不是闻游?那是谁?”话音刚落,就脱口而出,:“是真的凶手。”
&esp;&esp;裘智胸有成竹道:“凶手是谁,我已经猜到了。而且,我也想明白了他的手法。”
&esp;&esp;朱永贤正要追问,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黄承奉带着刘通判匆匆赶到。
&esp;&esp;刘通判本住在府衙,接到门子的禀报,燕王以为宫里出了大事,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带上几名属下便火速赶来。
&esp;&esp;一路上越走越觉得不对劲,看方向根本不像去往禁宫,他不禁问道:“黄大人,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esp;&esp;黄承奉没好气道:“去裘家,殿下今晚和裘智住一起了。”
&esp;&esp;刘通判这才醒悟,若是宫里出了事,绝轮不到自己插手。他虽好奇燕王为何会在裘家过夜,却不敢多问,只得一路随行。
&esp;&esp;到了裘家,刘通判先查看了现场,随后来到卧室向朱永贤汇报:“王爷,昨夜下过雨,凶手的足迹十分清晰。他翻墙而入,径直往卧室方向去了。”
&esp;&esp;裘智见屋里来了外人,不好意思一直躺在床上,挣扎着起身相迎。没走几步,就被朱永贤一把拽住,他语气颇为严厉:“你昨天都。。。”
&esp;&esp;话到一半,他猛地意识到“都快不行了”不太吉利,忙改口道:“你病还没好呢,赶紧回床上躺着,没人挑你的礼。”
&esp;&esp;裘智不理会朱永贤的阻拦,目光落在歪斜的书桌上。他走过去,试图将书桌摆正。
&esp;&esp;书桌虽是普通榆木所制,却是实木打造,颇有些分量。裘智本就力气不足,加上身子虚弱,推了几下,书桌纹丝不动。
&esp;&esp;朱永贤看他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帮忙抬了一下,把书桌扶正。他摇头苦笑道:“你的强迫症也不分时候,病成这样还惦记桌子正不正。”
&esp;&esp;裘智羞涩一笑,并不说话。他接过刘通判递来的梅瓶,随即叮嘱道:“大家退远点,小心被伤着。”
&esp;&esp;众人不明所以,却还是依言退开。
&esp;&esp;裘智手一松,梅瓶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哐”,瞬间碎裂成数块。他蹲下身,仔细检查起地上的碎片。
&esp;&esp;刘通判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初裘智死活拦着不让打碎梅瓶,自己费劲巴拉地找了个工匠给锯开,现在倒好,他倒给摔了。
&esp;&esp;朱永贤凑上前,问道:“这梅瓶有什么问题吗?”
&esp;&esp;裘智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片,递到朱永贤眼前,指着内侧说道:“它的表面并不平滑,而是有些起伏的纹路。”
&esp;&esp;朱永贤细看片刻,点头道:“确实如此,为什么呢?”说着,就要伸手接过碎片查看。
&esp;&esp;裘智忙将碎片往后一收,提醒道:“别乱碰,小心划伤。”接着,他翻了翻地上的碎片,缓缓说道:“杀死孙富的凶器,并非我们从梅瓶中找到的匕首。实际上,这把匕首一直藏在梅瓶里。”
&esp;&esp;“什么叫‘一直在梅瓶里’?”朱永贤一头雾水。
&esp;&esp;裘智解释道:“凶手是个精通烧制瓷器的人。他在制作瓷胎时,将匕首放入瓶中,与瓷胎一起烧制,所以匕首的手柄上才没有绑带。”
&esp;&esp;绑带通常由布料所制,不耐高温。所以凶手使用的匕首是纯金属打造,没有任何多余的附加物。
&esp;&esp;刘通判听后若有所思,点头附和:“难怪那把匕首一点血迹都没有,我当时还以为凶手清洗得特别干净。原来根本没用这把匕首杀人。”
&esp;&esp;裘智继续道:“梅瓶烧制前质地柔软,匕首放在里面自然会留下痕迹。所以你看这些碎片的内侧,纹路清晰可见。”话音未落,他突然感到一阵头晕,胸口憋闷,忍不住一手撑着头,一手按住胸口。
&esp;&esp;朱永贤见状,急忙将他扶到了椅子上,又一脸不满地瞪着刘通判,跺脚道:“他都把谜题解开了,你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快去抓人啊!别再让他费心了!”
&esp;&esp;其实朱永贤现在也是百爪挠心,迫切想知道凶手的身份,但看到裘智虚弱的样子,哪敢再让他劳神。
&esp;&esp;刘通判却急得快哭了,搞清楚凶手的作案手法半点用没有,还是不知道凶手是哪个。
&esp;&esp;他满脸堆笑,语气谦卑:“裘公子,您给个名字。我先把凶手抓了,您的推理以后再听。”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