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王府尹连忙吩咐手下:“你们晚上都机灵点,多叫几个兄弟把门看好了。不管来的是人是鬼,都不能放进来。”
&esp;&esp;裘智尚未走远,听见这话回头看了王府尹一眼,嘴巴微微张开,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esp;&esp;回到燕王府,等众人散去后,朱永贤才问道:“刚才你想说什么?我看你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esp;&esp;裘智没想到朱永贤观察得如此细致,于是坦言道:“顺郡王府的每个门都有士兵把守,院墙高耸。就算有郭力帮忙,秀秀也不好翻墙而入。我一直在想,她究竟是怎么进去的?”
&esp;&esp;他本想提醒王府尹留意,但转念一想,顺郡王不是好人,还敢骂朱永贤,自己没必要多嘴。
&esp;&esp;朱永贤哈哈大笑,拍了拍裘智的肩膀:“你做得对,顺郡王死有余辜,咱俩别理他。”
&esp;&esp;夜深人静,裘智正睡得香甜。
&esp;&esp;朱永贤敲了敲门,高声道:“裘智,我进来了。”
&esp;&esp;虽然他常邀请裘智去延福宫小住,或是偶尔留宿裘宅,但从未和裘智同住一屋。俩人没有正式确定关系,朱永贤不愿这样不清不楚地同居。
&esp;&esp;裘智从梦中惊醒,急忙起身,只见朱永贤提了个灯笼进来,神色慌张道:“顺郡王死了。”
&esp;&esp;裘智闻言大惊,下午还好好的,怎么晚上人就没了,赶忙问道:“怎么回事?是谋杀,还是自然死亡?”
&esp;&esp;顺郡王以为璩秀秀的鬼魂来找自己索命,神经极度紧绷。他平日里又酒色财气样样都沾,本来身体就虚,现在整天提心吊胆,极有可能诱发心脑血管疾病,导致猝死。
&esp;&esp;朱永贤摇了摇头:“还不清楚,王府尹刚派人来报信,让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esp;&esp;裘智来不及更衣,随手抓了件外衣披上。好在天热,就算深夜也不必担心着凉。
&esp;&esp;二人走在后巷的街道上。突然,黄承奉指着前方,颤声道:“那是谁?”
&esp;&esp;五更的梆子刚过,天色未明,众人手里提着灯笼,隐约看见前方站着一名白衣女子,脸上血迹斑斑,五官扭曲,狰狞骇人。
&esp;&esp;她嘻嘻笑了几声,在这黑夜中显得尤为渗人。“我是璩秀秀啊!你们这么快就忘了我吗?我好伤心啊!”她的声音凄厉尖细,好似厉鬼在说话。
&esp;&esp;朱永贤虽然相信裘智的推断,但在这漆黑的夜里,一个白衣女子站在眼前,声音凄厉,面带鲜血,还是不由得胆寒。
&esp;&esp;裘智见朱永贤害怕,立即上前将他护在身后。
&esp;&esp;他紧盯着前方的人影,语气坚定:“璩秀秀,我知道你没死。郭力在哪?”说着就要上前查看。
&esp;&esp;朱永贤见裘智挡在自己面前,心中一甜,可又不愿在心上人面前显得太过怯懦,而且看裘智似乎打算上前。璩秀秀不足为惧,可郭力武功高强,他若在附近,裘智恐怕不是对手。
&esp;&esp;朱永贤瞬间有了胆气,一把将裘智拉到身后:“你瞎凑什么热闹,这么多人呢,哪用得着你抓贼。”
&esp;&esp;秀秀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想趁机吓唬一下几人,没想到裘智一上来就揭穿了自己的把戏。她脸色一变,又见裘智和朱永贤拉拉扯扯,赶忙转身逃跑。
&esp;&esp;“别担心。”裘智看了朱永贤一眼,安慰道:“咱们人多势众,她不是对手。”
&esp;&esp;朱永贤不为所动,紧握着裘智的手不放,生怕他有个闪失:“你就听我一回,别冒这个险。”
&esp;&esp;裘智见朱永贤明明害怕,依然将自己护在身后,心中微微一暖。低声安抚:“放心吧,真的没有危险。”
&esp;&esp;“王爷。”白承奉弱弱地开口:“那女鬼不见了。”
&esp;&esp;两人争执间,璩秀秀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既然人已经跑了,裘智又不知上哪去找她,只能将璩秀秀的事放到一旁,先去查看顺郡王的尸体。
&esp;&esp;到了郡王府,裘智看过尸体,发现死者颈部有明显扼痕,是典型的掐死征象。但窒息征象并不明显,估计是外力压迫刺激到迷走神经及其分支,引起了心脏骤停(注1)。
&esp;&esp;裘智疑惑道:“只有这一名死者吗?顺郡王房间里没有伺候的人吗?”
&esp;&esp;裘智比较注重隐私,不喜欢和别人同处一室,从不需要人值夜。但朱永贤的寝殿里总会安排两个小太监值夜,以防夜里口渴。
&esp;&esp;王府尹解释道:“原先有女官轮值,但陛下已裁撤了顺郡王府的人手,现在无人值守。”
&esp;&esp;朝廷指派的文武官员、女官、太监都已奉命召回,只剩顺郡王自己买来的民人留在府里。等案子结束,签了死契的官卖,签了活契的准许赎身。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