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秀秀本来还想痛骂他几句,见他这副模样,瞬间没了兴致,随手拿起旁边的一张板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将崔宁活活打死。
&esp;&esp;王府尹插话问道:“那张板凳后来是怎么处理的?”他们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带血的板凳。
&esp;&esp;秀秀回忆了一下,说道:“找了条河,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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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王府尹得知凶器丢失,无法形成完整的证据链闭环,心中不快,沉声道:“明明是你逼迫崔宁带你逃跑,你反倒污蔑他负心,还置他于死地,真是丧尽天良。”
&esp;&esp;秀秀冷笑数声,眼中透出愤恨:“他害怕顺郡王的权势,自己回去就是了,为何还要将我绑回去受苦,我就是要。。。”
&esp;&esp;话未说完,忽然瞥见璩父脸上悲痛欲绝的表情,心中一阵绞痛,余下的话梗在喉间,再难说出。
&esp;&esp;璩父为人老实本分,又是个生意人,遇事向来能忍则忍,能让则让。秀秀自幼就不喜欢父亲的性格,但璩父对她疼爱有加,凡是家中能满足的一定满足她,父女关系还算亲密。
&esp;&esp;秀秀的性格与父亲天差地别,敢想敢做,睚眦必报。从前还有所顾忌,如今存了死志,更是肆无忌惮,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esp;&esp;但一想到日后无法侍奉高堂,不愿再让父亲伤心,只得强忍住满腔怒火,闭口不言。
&esp;&esp;秀秀垂下眼帘,继续回忆起案件的经过。
&esp;&esp;杀了崔宁后,秀秀的胆子更大了。
&esp;&esp;昨晚,她与郭力来到王府,此前她并未将自己打算刺杀顺郡王的计划告知对方。
&esp;&esp;裘智暗自思忖,秀秀怎么一会聪明,一会又糊涂起来了。
&esp;&esp;郭力是朝廷命官,肯定没有胆量加害郡王,她隐瞒此事极为明智。但她想逃跑,独自逃走便是,还非要找个男人带她跑,结果屡屡遭人背叛,实在令人费解。
&esp;&esp;两人来到王府外,发现今日的守卫比以往更加森严。
&esp;&esp;秀秀本就有事隐瞒,见状不由计上心来,轻声道:“今日府中人多,你在外面等我。若有不测,你就赶快逃命吧。”
&esp;&esp;郭力见秀秀处处为自己着想,心中不免有些感动,叮嘱她小心行事,随后退到府外等着秀秀。
&esp;&esp;秀秀小心翼翼地潜到顺郡王寝室外,点燃了迷烟。这几日郭力不敢外出,她便趁着采买或去天桥探望父母时,暗中配制好了迷药。
&esp;&esp;过了一会儿,估计顺郡王已陷入昏迷,秀秀才蹑手蹑脚地进入寝室,毫不犹豫地将其掐死。
&esp;&esp;事成之后,秀秀来到府外与郭力会合。两人刚走了几步,秀秀突然回头,指着后方大声喝道:“什么人?”
&esp;&esp;郭力闻声立刻回头查看,秀秀趁机从怀中掏出一包迷药,朝他撒去。郭力万万没想到,平日里对他百依百顺、温婉可人的女子竟会突然翻脸,一时不防吸入了大量迷药,顿时感到手脚无力,浑身酸软。
&esp;&esp;秀秀冷冷看着郭力倒地,从怀中取出匕首,一刀刺入他的心脏。随即又拔出他腰间佩剑,狠狠刺入腹中,试图伪造成冤魂索命的假象。
&esp;&esp;听完秀秀的讲述,璩父抱着女儿失声痛哭:“我可怜的秀秀啊,你这是何苦?在王府受了委屈,你和爹说啊,就算砸锅卖铁,爹也要将你赎回来!”
&esp;&esp;秀秀知道父亲并非吝啬之人,但顺郡王绝非善类,若她提出赎身,只怕当场就要被打死。
&esp;&esp;她跪在地上,朝双亲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垂泪道:“女儿不孝,日后不能在膝下尽孝,请二老保重。”
&esp;&esp;王府尹见状,以为秀秀甘愿伏法,正欲命人将她押回大牢。
&esp;&esp;秀秀明白自己杀了三人,其中一人还是当今圣上的亲哥哥,定然难逃一死。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突然伸出右手,狠狠插入自己的双眼,硬生生地将眼珠挖了出来,扔在地上。
&esp;&esp;秀秀强忍剧痛,面色平静地说道:“我不会带眼识人,连选两人皆是鼠辈,要这双眼睛又有何用?”
&esp;&esp;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字字泣血,闻者无不心惊。就连王府尹也愣在原地,一时忘了让衙役上前。
&esp;&esp;秀秀嘴角溢出鲜血,惨然一笑,低声道:“如此,也好。”
&esp;&esp;璩父大惊失色,将女儿抱住细看,只见她腹部插着一把匕首,想来是挖眼后立刻自尽了。
&esp;&esp;裘智目睹此景,心中五味杂陈。他心下清楚对秀秀而言,自尽是最好的解脱,免受酷刑凌辱。只是她的死状太过惨烈决绝,一时无法释怀。
&esp;&esp;李尧彪则暗自松了口气。先前王府尹命人将秀秀押回顺天府,他心中略有不快,本想让手下将其押至皇城司,后念及昨夜错怪了王府尹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