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朱永贤得意地抿嘴一笑。裘智隐藏得虽然好,但他早就发现了,裘智有些颜控,对美好的事物一向没有抵抗力,无论是人还是物,都会多几分关注。
&esp;&esp;白承奉和李尧彪都是心思细腻之人,他们也看出了裘智的小动作,瞬间明白过来,朱永贤要那香丸,分明就是为了投裘智所好。
&esp;&esp;李尧彪暗暗惋惜,朱永贤的脑子确实好使,偏偏不用在正经事上。平日里万事不上心,可真要动起脑筋来,还是有些料事如神的。
&esp;&esp;朱永贤方才太过憋屈,现在又觉得裘智处处向着自己,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趾高气昂地看了王仲先一眼。
&esp;&esp;这回轮到王仲先气得跳脚了,怒视着朱永贤:“欺人太甚。”
&esp;&esp;裘智看着朱永贤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不明白他大晚上的发什么疯,不睡觉跑来折腾他们,不由无名火起。
&esp;&esp;朱永贤的目光始关注着裘智,见他脸色不对,这才想起两人之间的误会还没解释清楚,顾不得跟王仲先炫耀,忙低声下气道:“咱们进去说。”说着,便去拉裘智的手,还不住地轻轻摇晃。
&esp;&esp;看着朱永贤委屈巴巴的表情,裘智想起二人之间的点点滴滴,不禁有些心软。
&esp;&esp;朱永贤感觉到裘智的态度松动,趁势贴在裘智身上,推着他往家里走,嬉皮笑脸道:“进去说,进去说。”
&esp;&esp;裘智见他逼近,不住地往后退步,一时没留意到身后的门槛,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后仰去。
&esp;&esp;朱永贤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他的腰,俯身在他耳边温柔道:“小心点。”
&esp;&esp;裘智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亲昵,一点都不尊重自己,顿生反感,神色凛然,冷冷道:“放开我。”
&esp;&esp;朱永贤自知理亏,在心里把黄承奉骂个半死,手上却不敢违拗,乖乖地松开了裘智。
&esp;&esp;李尧彪看得暗暗好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朱永贤居然也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esp;&esp;裘智转身,大步流星地回了房间。
&esp;&esp;朱永贤向众人挥手道:“你们先去休息吧。”
&esp;&esp;他来的路上已经和李尧彪打听过了,皇城司在宛平有自己的衙门,不用担心他们露宿街头。说完,他就把门关上,屁颠屁颠地去找裘智了。
&esp;&esp;李尧彪他们如何敢走,几人商议后决定由白承奉、岳岭和李尧彪,留在对面的空宅里守着,其余人则去皇城司的宅子休息。
&esp;&esp;王仲先看朱永贤紧随裘智身后,不由双眼冒火,正欲追上前去,坚决不能让裘智被小人蒙骗。
&esp;&esp;潘文子眼疾手快地将他拉住,劝道:“裘智做事有分寸,你放心吧。”
&esp;&esp;潘文子不清楚朱永贤的来历,但看他能深夜随意进城,身边的随从又不像善茬,便知此人身份非同寻常。王仲先与他正面冲突,只怕讨不到好处。说着,连拉带拽地将王仲先拖回了家。
&esp;&esp;王仲先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灌了几口冷茶,忍不住和潘文子抱怨起来:“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恨!始乱终弃也就罢了,连话都不给一句,突然人就没了!现在想吃回头草,肯定是亲事没定下来。”
&esp;&esp;潘文子听王仲先说得没头没尾,自己又不清楚前因后果,不好评论,只能柔声安抚道:“裘智那么聪明,不会被骗的。”
&esp;&esp;王仲先愤恨地一跺脚,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裘智千万别被朱永贤的花言巧语哄得心软。
&esp;&esp;朱永贤跟着裘智进入内室,见他背对自己而坐,身形似乎比一月前单薄了些,显然在宛平的日子并不好过,不由心疼不已,眼眶一热,泪水滚滚落下。
&esp;&esp;裘智听到啜泣声,回头一看,见朱永贤哭得凄惨,顿时无语:我还没哭呢,你倒先哭上了,真是恶人先告状。
&esp;&esp;“裘智,我错了,你听我解释。”朱永贤抽噎着说。虽然他觉得自己是受害人,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黄承奉,但不管冤不冤枉,态度必须端正,先认错要紧。
&esp;&esp;裘智揉了揉太阳穴,语气疲惫地道:“这么晚了,你先休息吧。”说完便起身打算离开,将房间让给朱永贤,自己去别处睡觉。
&esp;&esp;朱永贤死死地拽住裘智的手不放,哽咽道:“我没收到你的信,都怪黄承奉把你的信给撕了,我今天才知道信里的内容,就立刻跑来宛平找你了。”
&esp;&esp;裘智本以为朱永贤会编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自己,哪知他竟然没看到自己的信。他惊讶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反问:“不会吧?黄承奉胆子有那么大?”
&esp;&esp;他一个现代人都只敢偶尔和朱永贤吐槽几句封建制度,黄承奉一个古代土著,居然敢欺上瞒下,损毁王爷的信件,如此藐视皇权。这胆子未免太肥了,真是让人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