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朱永鸿收到了弟弟的信,打开一看,信上却只说他在西山无聊,指名点姓地让李尧彪去陪他玩。
&esp;&esp;“在西山无聊不知道回京城,也不知那破地方有什么好的!”朱永鸿想到弟弟招呼都不打就跑去了西山,心里十分哀怨,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esp;&esp;一旁伺候的太监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搭话。
&esp;&esp;抱怨归抱怨,朱永鸿问过李尧虎,得知近来皇城司没有要紧的事必须由李尧彪出面,便打发他去西山陪朱永贤了。
&esp;&esp;李尧彪带了四个探子,刚出城门,就遇上了燕王府护卫司的邓指挥使,只见他身后跟着一队侍卫。
&esp;&esp;一问才知,邓指挥使也收到了朱永贤的信,让他带上一队人马去西山脚下驻扎,听候差遣。
&esp;&esp;李尧彪的第一反应便是:小情侣闹别扭了!裘智又跑了。朱永贤这才兴师动众地调兵遣将,准备满山找人。
&esp;&esp;众人赶到西山,邓指挥使命手下找了个隐蔽处驻扎,自己则与李尧彪一同前往别苑拜见朱永贤。
&esp;&esp;白承奉将二人迎进花厅,命小太监上茶,随后说道:“两位大人稍候,王爷还未起身,我这就去请二爷过来。”
&esp;&esp;白承奉这段日子算是看明白了,王府里的主事人确实换了,朱永贤事事都听裘智的,干脆直接把裘智找来对接,省得他家王爷在中间传话了。
&esp;&esp;邓指挥使清楚朱永贤的作息,抬头看了看天色,果然还没到他起床的时间。
&esp;&esp;李尧彪听白承奉提到“二爷”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二爷”应该就是裘智。既然小两口没吵架,那朱永贤火急火燎地把他们找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esp;&esp;邓指挥使不知从哪冒出来个“二爷”,但看李尧彪一脸了然的神情,心中不免暗自起疑。
&esp;&esp;不多时,裘智施施然走了进来,邓指挥使不禁瞪圆了眼睛。这才几天功夫,他居然已经升级成了王府的二爷了。
&esp;&esp;裘智注意到邓指挥使探究的目光,微微有些不自在,垂下眼帘,不敢与之对视,拱手道:“李大人,邓大人。”
&esp;&esp;李尧彪起身抱拳还礼。邓指挥使见未来的皇城司老大都如此恭敬,便有样学样,也连忙回礼。
&esp;&esp;待众人坐定,裘智道:“前几日,师兄与我外出游玩,途中遇到隔壁庄家的一个护卫。他自称姓楚,单名一个‘衍’字,与公孙衍同名。师兄觉得这名字隐含反意。”
&esp;&esp;在封建社会,当着臣子的面直呼王爷名讳显得不够尊重,容易让人对朱永贤心生轻视,叫他为王爷又太过生分。好在朱永贤不在场,裘智不担心他得意忘形,便称呼他为师兄,说得十分自然。
&esp;&esp;李尧彪身为皇城司镇抚,对这类事格外敏感,微一沉吟,便猜到了楚衍二字的含义。
&esp;&esp;他心中暗暗惊讶,朱永贤何时开始对这些事上心了,但马上猜到,多半是裘智察觉到了端倪。
&esp;&esp;邓指挥使虽然文武双全,但术业有专攻,心思不及李尧彪细腻,一时未能参透其中深意。不过,他是朱永贤的下属,领导指哪打哪,懂不懂都无关紧要,因此并未多问。
&esp;&esp;“师兄的意思是,先去庄家探探虚实,免得冤枉了人家。”裘智话音刚落,就见朱永贤笑眯眯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esp;&esp;裘智不知道男友听到了多少,顿时脸上一红,说不下去了。
&esp;&esp;李尧彪二人忙起身行礼,朱永贤抬手笑道:“免了,坐下说正事吧。”
&esp;&esp;裘智暗中瞥了朱永贤一眼,见他一脸窃喜,想必是听到了自己称他为“师兄”了,心中不由暗怪他来得不是时候,索性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esp;&esp;朱永贤心中得意万分,掩盖不住脸上的喜色,但他知道裘智在外人面前脸皮薄,不敢太过张扬,于是抿了口茶,压住嘴角的笑意,随后介绍起庄家的基本情况。
&esp;&esp;“庄家老大离家四年,一直在外游历,家里只剩田夫人和庄老二两个主子,还有个叫楚衍的护卫,武艺不俗。”
&esp;&esp;李尧彪沉吟道:“莫不是庄家老大在外游说,想要起兵?”
&esp;&esp;裘智暂时也说不好,但他觉得庄家目前最可疑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楚衍,名字颇有深意;另一个则是田渔。
&esp;&esp;他道出心中的疑惑:“庄舟离家四年,庄阳一心作画,不问家事,庄家大小事务皆由田夫人做主,必然经常与人打交道。何况她出身不俗,嫁人前更是长袖善舞。怎么见到个男的就脸红,甚至晕了过去?”
&esp;&esp;这些分析他昨晚已经和朱永贤讨论过,便轻咳一声,示意男友接着讲下去。朱永贤不愿窃取裘智的劳动成果,装作没听见。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