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倒想看看,朱永鸿打算走哪条路线,是现代豪门恶公婆的套路,直接甩支票、拍银行卡,还是封建帝王的老一套,直接取人性命?也该有个分晓了。
&esp;&esp;朱永鸿做王爷时,都没人敢和他这么说话,如今登基近十年,积威日重,更是无人敢触怒龙颜。他本就痛恨裘智勾引弟弟,今日又被对方一再挑衅,更是气得面皮紧绷,眼神如刀地盯着裘智。
&esp;&esp;李尧虎作为朱永鸿的亲信,此刻亦在殿内。见裘智如此放肆,句句话都刺在圣人心上,不由得暗叹其胆大包天。
&esp;&esp;殿中内侍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战战兢兢,心中默默祈祷这位祖宗少说几句,以免圣上暴怒之下,拿他们出气。
&esp;&esp;“你就不怕死?”朱永鸿冷冷道。
&esp;&esp;听到这个“死”字,裘智心下微微一叹。果然是动了杀心,不由感慨自己命苦,怎么没在现代遇上朱永贤?
&esp;&esp;他家就算不同意两人交往,至少会用钱来收买自己。裘智自问物欲不高,薪水可以自给自足,不至于为金钱出卖感情。但眼下这落差未免太大,自己不奢望一夜暴富,也没想过落得个命丧黄泉的下场。
&esp;&esp;事已至此,死局难改。裘智不惯朱永鸿的臭毛病,横竖都是一死,索性再刺激他一把。
&esp;&esp;“你当我是傻子,对你卑躬屈膝,就能保住性命?”裘智冷笑道。
&esp;&esp;朱永鸿见裘智将生死置之度外,心头一股无名火腾地窜起。自己堂堂天子,竟连个小小的秀才都拿捏不住!顿时恶向胆边生,眼底透出几分阴鸷,缓缓笑道:“你就不怕诛九族?”
&esp;&esp;裘智挑眉,眼底满是讥讽,淡淡道:“你要做昏君,牵连无辜,我拦不住。反正青史留下骂名的是你,不是我。”
&esp;&esp;古往今来也没几个皇帝诛过别人的九族,若朱永鸿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裘智倒要敬他是条汉子。
&esp;&esp;黄承奉对裘智恨之入骨,若不是此人,自己又怎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因此从未说过他的好话,生怕朱永鸿惜才,不肯赐死裘智。至于李尧彪,也从未提起自己是靠别人破案。
&esp;&esp;李尧彪也从未提及自己靠裘智破案。
&esp;&esp;朱永鸿一直以为裘智不过有几分小聪明,如今见他伶牙俐齿,句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直戳自己心窝,气得双眼冒火,抄起手边的茶碗,猛地朝他砸去。
&esp;&esp;裘智看朱永鸿面红耳赤,早已暗中提防。见他手臂抬起,立刻抱头蹲下,险险避开了那只飞来的茶碗。
&esp;&esp;“咣当”一声脆响,茶碗重重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瓷片四溅。
&esp;&esp;裘智抬眼看向朱永鸿,讽刺道:“瞧你这点出息,我才说几句你就急了。”
&esp;&esp;果然,封建王朝的皇帝气量就是不行,连现代社会基层纪律部队的执法人员都比不上。
&esp;&esp;朱永鸿被气得脸色铁青,牙关紧咬,半晌也说不出话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手指颤抖地指着裘智,怒不可遏:“你…你…”
&esp;&esp;裘智看他“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嘴角微微一挑,刻薄道:“我家住在八卦镇,最擅长阴阳怪气,遇上我算你倒霉。”
&esp;&esp;李尧虎倒是看出几分眉目,难怪朱永贤喜欢裘智,嘴皮子这利索劲,与朱永贤如出一辙。
&esp;&esp;朱永鸿狠狠一拍桌子,森然道:“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esp;&esp;戴权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替朱永鸿顺气,低声劝道:“陛下息怒,别和这种只会卖嘴的小人计较。”
&esp;&esp;他方才一直默不作声,一来确实说不过裘智,二来此人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万一朱永贤日后得知自己曾煽风点火,被他怀恨在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esp;&esp;朱永鸿之所以如此动怒,心里其实还藏着一层隐忧。
&esp;&esp;他不愿在朱永贤身边安插眼线,以免伤了兄弟情分。但裘智曾在国子监求学,朱永鸿便命人调阅了他的考评,评语俱是中上。
&esp;&esp;如今再看此人,出言不逊,对君上毫无敬畏,行事荒诞乖张,为了功名前程,竟不择手段地勾引本朝亲王。若国子监里的人尽是这等奸佞小人,卫朝岂不是离亡国不远了?
&esp;&esp;朱永鸿居高临下地睨视着裘智,目光阴沉,杀意毕露:“你狐媚惑乱,祸乱朝纲,其罪当诛。”说完,冲黄承奉一扬下巴,示意其动手行刑。
&esp;&esp;他本还想看裘智吓得痛哭流涕的丑态,如今看来,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再说下去,被气死的只会是自己。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