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娇娇的声音尖锐,如泣如诉,带着几分惨然,听得一些心软之人不禁为她感到惋惜。
&esp;&esp;苏三面色苍白,身子微微发颤,几欲昏厥。
&esp;&esp;王景隆顾不得避嫌,连忙扶住她,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esp;&esp;苏三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虚弱的笑容:“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
&esp;&esp;宾客们见娇娇说得慷慨激昂,神色不似作伪,因此对她的供词深信不疑。舆论瞬间倒戈,矛头直指皮月华。
&esp;&esp;众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esp;&esp;“难怪,我就说一个小丫头哪有胆子干这种事。”
&esp;&esp;“我早猜到了,皮月华心狠手辣,什么事做不出来?”
&esp;&esp;“我听说她和隔壁姓赵的有一腿,看来是真的。”
&esp;&esp;“原来如此,竟是谋害亲夫,真是蛇蝎心肠!”
&esp;&esp;裘智听到一条有用信息,立刻打断众人的议论,问道:“姓赵的是谁?
&esp;&esp;一名宾客指了指站在角落的赵昂,努嘴道:“喏,就是他,赵昂。”
&esp;&esp;裘智定睛一看,正是之前笑得狰狞的男子。
&esp;&esp;赵昂心中有鬼,见众人看向自己,顿时吓得缩了缩脖子,底气不足地争辩道:“胡说!我是皮月华的表哥。”
&esp;&esp;今日的宾客中有不少与沈家有生意往来的商人,其中一人嗤笑一声,反驳道:“沈家祖辈都在洪同,你世居京城,哪来的表妹?”
&esp;&esp;赵昂被戳穿谎言,羞得脸色通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esp;&esp;赵推官扫了他一眼,冷冷一挥手,对身后的衙役吩咐道:“把赵昂带走,再去寺庙将皮月华押来问话!”
&esp;&esp;裘智略一思忖,叮嘱道:“不用告诉皮月华沈雁林的死因。”
&esp;&esp;赵推官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对衙役使了个眼色,让他听裘智的吩咐。
&esp;&esp;赵昂看到衙役拿着铁链朝他走来,吓得瑟瑟发抖,喊道:“我没有!都是皮月华一人干的!与我无关!”
&esp;&esp;赵昂想起前几日皮月华信誓旦旦地说“一切都安排妥当”,心中已然认定对方是杀夫的主谋。他对皮月华本就没有真心,不过是贪图对方的美色与钱财。如今大难临头,自是毫不犹豫地将她出卖。
&esp;&esp;裘智见他神色认真,不像是撒谎,不禁奇道:“你说皮月华谋害亲夫,可有证据?”
&esp;&esp;赵昂愣了一下,随即嚷道:“全沈府的人都知道他们夫妻不和!皮月华早就想除掉沈雁林了!”
&esp;&esp;朱永贤虽厌恶皮月华的为人,但更不喜赵昂这副毫无骨气的模样。他面带愠怒,冷冷道:“你和皮月华好歹夫妻一场,如今却将她推出来顶罪,未免太过无耻!”
&esp;&esp;赵昂长相还算英俊,不然也不会被皮月华看中。但他现在被衙役按住,衣衫不整,慌乱之下,整个人看起来贼眉鼠眼。
&esp;&esp;赵昂急切地争辩道:“皮月华不是什么好人,什么香的臭的都往被窝里拉!她才来京城几天啊,就找了四五个相好的了,与我有什么情分!”
&esp;&esp;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赵昂此刻已是自顾不暇,索性将皮月华的隐私全盘托出,只求能撇清自己的嫌疑。
&esp;&esp;他扯着脖子喊道:“皮月华谋害亲夫!你们快去抓她!”
&esp;&esp;裘智看了赵昂一眼,又转头看向娇娇,沉吟片刻后对赵推官道:“先把他们带回去吧,等我解剖完尸体再说。”
&esp;&esp;朱永贤见裘智神色凝重,便知他对娇娇是凶手的说法心存疑虑。他靠近裘智,低声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esp;&esp;赵推官也凑了上来,竖起耳朵,想听听裘智的意见。
&esp;&esp;裘智压低声音,对二人道:“娇娇只说毒药是皮月华给的,却没说清楚是如何将蜡头箭换成能杀人的箭矢的。”
&esp;&esp;娇娇既然已经认罪,没必要隐瞒这一点。因此裘智怀疑她根本不清楚其中的手法,可能并非真正的凶手。
&esp;&esp;赵推官扶额叹息,本以为手到擒来的案件,居然又横生波折。他苦哈哈问道:“那娇娇为什么要抢走木盒,销毁证据呢?”
&esp;&esp;娇娇见三人窃窃私语,想来是在商议案子的事。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慌忙叫道:“是我做的,太太让我干的!她怕你们怀疑她,就跑去寺庙礼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