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雪诺,白发凌乱地黏在后颈,那对漂亮的肩胛骨随着呼吸起伏,像是受伤的蝶翼。
雪诺突然意识到——
加百列在发抖。
他的指尖扣在床头柜上,骨节发白,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绷得死紧,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你是不是”
雪诺小心翼翼地问,“哪里不舒服?”
加百列的背影僵了一下。
“没有。”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雪诺看见他的后颈红了——那片皮肤薄得透明,此刻泛着淡淡的粉色,连腺体都微微肿了起来。
雪诺看着美人老婆那肌肉,那线条,那潋滟的眸光,那通红的耳朵,那漂亮到不真实的脸………
啊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不由得赞叹自己真是有福气啊。
更加的殷勤了,
就是怎么美人老婆眼神不大对啊?
他没多想。
自己千年的寡王,尽给人背绿帽子了,好不容易骗个美人老婆。
现在是多想的时候吗?
…………………
晨光透过纱帘渗进来时,加百列正深陷在一场粘稠的梦境里。
他梦见自己沉在蜜糖色的湖水中,四肢沉重如铅,甜腻的液体从每个毛孔渗入,将他的内脏都浸泡得发胀。
“唔”
他无意识地呻吟,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摩擦过。
“醒了?“
一个清润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惊得加百列猛地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过分精致的脸。
雪诺正俯身看着他,琥珀色的瞳孔在晨光中流转着蜂蜜般的光泽。
加百列的呼吸一滞。
记忆如碎片般拼接。
他记得自己是怎么哭着求雪诺留下来的。
“喝点水。”
雪诺递来一杯温水,杯沿已经体贴地凑到唇边。
加百列下意识地张嘴,任由对方托着自己的后颈,将水一点点喂进去。
水温恰到好处,不烫不凉,甚至带着一丝甜味。
加百列恍惚地想,水……温水………是专门为这种情况准备的吗?
这个认知让他的胃部抽搐了一下。
“谢谢”
加百列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雪诺的指尖在他喉结上轻轻掠过,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别说话,你嗓子伤到了。”
他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昨晚你叫得太厉害。”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炭,直接丢进加百列本就混乱的大脑。
他猛地咬住下唇,却尝到了血腥味——嘴唇早就被自己咬破了。
雪诺叹了口气,拇指抚上他的唇瓣,
“别咬。”
他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已经够疼了,不是吗?”
加百列僵住了。
雄虫不该是这样的。
在虫族社会里,雄虫从不需要关心雌虫的感受,更不会在意他们是否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