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看了一眼贺真手上的瓷瓶。,冷笑一声:“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扔垃圾!你手上那玩意还是以前邹卉送的,以前这种假货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我早就给她都扔出去了!”
就像贺父和卓父是老朋友一样,贺母和卓母关系更好,以前还说要给贺真和卓鹭元订娃娃亲,贺继明那王八蛋突然来这么一手去对付卓家,以后让她怎么面对卓母!
贺母气不过,打算把他们家送的那些破烂全清出去,看见就烦,谁劝都不好使。
贺真看贺母这样哪敢劝,默默地离那堆东西远了一些,不打算听贺父的话火上浇油。
不得不说贺母的记忆力挺不错的,小到他们家送的首饰,大到像瓷瓶一样的工艺品,有一件算一件全被贺母挑了出来,连相册里有那家人和贺老爷子的照片都被抽出来丢在地上了。
其中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飘到了贺真脚边,贺真捡起照片,终于知道自己当初见到叶云柏时的那种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妈,照片上这个人是谁?”贺真指着照片里贺老爷子身旁的年轻女人问道。
贺母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是你太奶奶,不过她身体不好,日子刚好起来一点就去世了,我也没见过几面。”
“原来是这样。”
贺真看着照片里和叶云柏眉眼极其相似的太奶奶,不动声色地把这张照片收起来了。
第52章第52章卓鹭元那边还在等着……
卓鹭元那边还在等着官方出通告,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好。卓父更辛苦一些,还得在家和公司之间来回跑,卓母让他小心自己的腰,他也只是摆摆手不在意,他实在是没有那个时间去医院。
昨天和陈志同宿舍的工友从他被子里找到一封遗书,就夹在被子折叠起来的地方,发现遗书的工友害怕,马上把遗书交给了警。察处理。
遗书上陈志说着自己的不容易,说自己当初打了小混混进了警。局,老板卓鹭元却只是给他发了个红包压惊,自己却已经是“进过局子的人了”,甚至发出了自己的工资来和卓鹭元这个富二代进行对比。
遗书上的字歪歪扭扭,许多字都写错了,有些地方甚至画着一个圈,应该是陈志本人不会写,这封遗书大概率确实出自陈志之手。
卓父知道这封遗书存在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把这件事压下去,否则就算他们清清白白,有这封遗书在他们也洗不干净了。
可是对方动作太快,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那封遗书发到了网上,官方号下几乎瞬间被愤怒的网友发了几十万条评论,都在说卓家父子“何不食肉糜”,一时间讨伐卓家父子的声音甚嚣尘上。
卓鹭元听卓父的话在家里待了几天,但眼见着事情不但没有好起来,事态反而越来越失控,一时间也顾不上卓父的叮嘱,开车就去了公司。助理劝不住卓鹭元,只好让他从另外一个入口进地下车库,把人带进了公司。
路过公司正门的时候,卓鹭元看到公司门口挤满了人,带头的就是陈志的妻子,手里依然拿着那条横幅,不少记者像鬣狗一样围着她拍照。
卓鹭元忧心忡忡地往卓父办公室走去,不少员工都在偷偷打量卓鹭元,他只能装作没看到。
卓父正在办公室里,面前放着一杯黑咖啡,看见卓鹭元出现在这里下意识皱眉:“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家里待着吗,没被人拍到吧?”
“没有。”卓鹭元说完以后定定地看着卓父:“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让我在家待着,遗书的事还是我上网看到的,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卓父拗不过卓鹭元,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气:“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个陈志根本就是被人买通了自己跳楼的,遗书也是在对方授意下写的。虽然里面的内容是假的,但这封遗书本身却是真的。”
事实比卓父说得还要坏一点,陈志和卓鹭元的身份差距,再加上这封写得歪歪扭扭的遗书,连其中的错别字都能成为抨击卓鹭元的点,毕竟谁会用自己的命去抹黑别人?
卓鹭元在卓父对面坐下,不甘心地问道:“难道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爸,你之前不是让助理去查了吗,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卓父摇头:“这个陈志的生活很简单,基本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平时也不赌钱,孩子也快上高中了。从这些事情看来,他没有任何理由用自。杀来抹黑我们。至于生病我也考虑过,可警。方没有查到他在大医院的就诊记录。”
卓鹭元想了想:“有没有可能是小诊所?据我所知陈志的经济状况不太好。”
“那就不好说了,我们的人还没有查到。”卓父疲惫地闭上眼睛,片刻后又睁开:“工地那边还不知道要停工到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大的事,卢俊城却还没有联系过我们,之后还不知道会怎样。”
卓鹭元低着头闭口不言,用沉默表达自己的倔强,他的电话却突然响起,正是卢俊城打来的,不出意外应该是为了最近的事。
只是对方的语气令卓鹭元有些陌生,一开口便是兴师问罪的样子:“鹭元,项目出了这么大的事,直到现在都没有解决,为什么这段期间你没有主动联系过我?”
卓鹭元解释:“目前一切都还在调查中,警。方都还没有出最终的结果通告,我们已经在积极解决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十分肯定,我们绝对没有做过他遗书上写的那些事。”
可卢俊城对卓鹭元的说法十分不满:“鹭元,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才看好你的项目进行投资,我投资的钱并非是我一个人的,而是卢氏的。眼下项目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却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翻盘,我不能继续把资金都押在你这里。”
卓鹭元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对卢俊城抱有一丝侥幸:“我也说了我们正在解决问题,等我找到证据就可以证实陈志是被人收买的!”卓鹭元说完对面没有立刻回话,他只能忍着怒气稳住语调:“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卢俊城与面前的乔昱褀交换了一个眼神,对卓鹭元说:“我要撤资。”
卢俊城说完就挂了电话,卓鹭元怔愣地看着自己被挂断的界面,只觉得所有事情都被串在了一起。
他前些天就觉得不对,项目出了这么大的事,卢俊城却不疾不徐地一次都没找过他,反而和其他朋友一样发了两句对他个人的关心之后就再无下文,这是一个投资方应该有的态度吗?
他还没有缓过神来,原本坐在办公室里的卓父却突然站起来怒喝一声“混账”,然后捂着自己的胸口直勾勾地向后倒去,卓鹭元惊慌失措地接住卓父:“爸!快来人,打120!”
助理听见卓鹭元的喊声连忙冲进来打了120,救护车很快就将卓父送进了抢救室里。
门外卓鹭元失神地坐在椅子上,两只手紧紧扣在一起摩挲手指,几乎时每隔几秒钟就要向手术室看一眼,生怕医生对他出来摇头。闻讯赶来的卓母看到儿子六神无主的样子,也顾不上担心,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元元没事的,你爸他一辈子没做过坏事,一定会没事的啊!”
卓鹭元胡乱地点点头,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再次看向手术室时门却开了,医生向他们母子俩走了过来:“谁是病人家属?病人抢救回来了,只是状况不太好,还得在医院继续住院观察。你们去给病人办一下住院,然后把费缴了。”
卓母连忙点头:“我是他妻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卓鹭元也送了一口气,把卓母按在椅子上坐下:“妈,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办手续。”
卓母怕卓鹭元担心,于是对卓鹭元点了点头答应道:“你去吧,我坐这里缓缓。”
卓鹭元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却在拐角处转身进了楼梯,两只手捂着脸紧紧扣在自己脸上,心里的后怕齐齐涌了上来,混合着愤怒快恨死卢俊城了。
卢俊城可真够狠的,和他当了那么多年朋友,现在却差点搞得他家破人亡,都怪他识人不清。
卓家乱成一片,卢俊城自己放出卢氏即将撤资的消息,盛俊文那些朋友俱是不可置信。卢俊城比他们大一些,平时总是像一个成熟稳重的大哥一样照顾他们,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能这么干脆利落地在背后扎卓鹭元一刀,他们甚至于卓鹭元自己都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盛俊文着急地给卓鹭元打了几个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一个,对方也是一副忙的不行的样子,匆匆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就挂了电话,快让盛俊文担心死了。
他不死心地打开几个人的小群,却发现卢俊城不仅没有主动退群,居然还在放出自己即将撤资的消息之后约他们去亮子的酒吧小聚,连一向不怎么在意生意上事的亮子都忍不住出来说话了:鹭元他爸都被气进医院了,听说才抢救过来,你这么做还是人吗?
卢俊城却还是一副关心卓父的样子:我已经让助理替我去看望了,只是鹭元大概暂时不想见我。做生意有风险,有赚有赔是常有的事,这一点我也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