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流云道:“这话在我到了‘快活居’后院的时候,你们就应该说了,这时候不嫌太晚了?”
陶克道:“只要出自诚意,任何时候也不为晚,封少帮主,你可以回去住你订的房间,我们改道过江去,如何?”
封流云嘿嘿冷笑道:“想撒鸭子不是?姓陶的,既来之则安之,露两手再走也不迟!”
陶克道:“刀棒无眼,伤人总不是好的事情!”
他的心中很苦,才一天,就结了梁子,想想昨夜那三人,他们好像就是三水帮的人,今天又遇上三水帮少帮主,这光景好像上天排好,要他同三水帮干上似的。
陶克是找淫贼的,没来由同三水帮结冤仇,这实在令他无奈何。
冬瓜唐早就火大了。
他对于大哥的低头话,心里觉得不舒服,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种事他没干过。
冬瓜唐上前一大步,他直视封流云道:“喂,耍威风呀,你找错地方也看错人了,老子们没有三两三,就他娘的不会上梁山!”
封流云仰天大笑道:“有种!”
铁骨扇横在右方,他大敞门户地道:“二位,一齐上吧,也免得本少帮主费事!”
冬瓜唐叱道:“他娘的,目中无人哪!”
“呛”,他的刀拔在手上:“大哥,看我收拾他!”
陶克本要出手,人家挑明要一人斗两人,但当冬瓜唐这么一说,自己便退守一边了。
封流云的铁骨扇“刷”地一张又合,身形已直欺冬瓜唐,点戳截打,四字诀一气呵成,便也把冬瓜唐的三刀四式封住。
冬瓜唐一声叫:“来得好!”
立刻,就是刀光霍霍,冷芒交错,他那一路刀法便立刻施展出来了。
便在这时候,从山坡上走下一个人来,这人的肩上挑着一担柴,有包干粮的袋子挂在扁担前头。
这个人来得快,几个大步已到了江岸边。
他看着两个人在比斗,那眼睛可就瞪大了。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陶克可并没注意到。
封流云与冬瓜唐两人更没有注意。
这两人拼得可真凶,那冬瓜唐的刀法似乎有进步,封流云就是近不得他的身。
姓封的在咬牙了。
他如果摆不平这矮胖子,他就休想对付陶克。
封流云就以为,陶克的功夫一定了得,因为从修养上,当知姓陶的了得。
功夫越高,修养越好,只有那一瓶子不满半瓶晃荡的人物,才会以为自己不可一世。
封流云便是这号人物,只不过他只看到别人,而不知道评估自己。
封流云铁骨扇横里截,霎时间一个大旋身,他的身子便随之腾向三丈高空,铁骨扇便在此时猛一抖。
一边的那人开口叫:“小心暗器!”
便在这挑柴的叫声甫起,冬瓜唐已横出半丈外,但他的肩头上还是着了一支钢针。
冬瓜唐本来就在双臂上受了伤,如今左肩头上又中了一针,虽然他的身上肉多,却也痛得他直“哎呀”!
冬瓜唐挺着身子骂起来了。
“操,你玩阴的呀,可恶!”
陶克却看了一下挑柴的,这人的脸上胡子真多,看起来年岁并不大,双臂上的肌肉栗子样,个子中等,双目有神,头发上的带子是白色的。
这人只一声叫,也等于救了冬瓜唐一命,因为封流云的那一针是打向冬瓜唐的咽喉,封流云不打算要这矮胖子活了。
封流云恶毒地看着打柴汉,叱道:“哪里来的野汉子,可是活腻了,也敢来此搅局!”
打柴的道:“有什么化不开的结,你老兄一定要这位的命!”
封流云怒道:“爷们在生死之搏,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搅和,滚!”
冬瓜唐已拔出肩上的钢针,他愤怒地吼道:“这位老兄,你一边看热闹,老子今天非宰了他!”
陶克道:“兄弟,轮到为兄的了,你与那位仁兄就守在一边,由我领教!”
他走向封流云,道:“封少主,陶克领教,咱们也别再罗嗦了!”
封流云冷冷道:“好,看招!”
他身形斜进,看着是往陶克的木棒上格去,只不过中途突然变招,直往对方的气海穴点去。
如果陶克去阻挡,必然上大当,因为封流云的铁骨扇突然一抖,一根钢针直弹而出。
这一招令人想也想不到,以为他是点穴,实则八成力道藏扇中,等到一定距离,他抖腕发针,十拿九稳。
陶克的木棒手中盘旋着如风车一般,就在银星甫自扇中出现,陶克的木棒立刻竖在胸前高旋,便也闻得“叮”的一声响,一根钢针扎在木棒上。
于是,陶克的木棒变方向了。
只见他挺身直欺而上,那旋空的棒子立刻发出“叮咚”声,打得封流云脖子浮肿,头壳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