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山道:“大哥,那小子的肉真厚,能吃住我一扁担砸,这刀……”
他在地上拾起钢刀,那是白水青的,真趁手,常在山往空中舞了几下,又道:“这把刀是我的了。”
成石也在地上把大汉的刀拾起来。
这一回四个人均有了趁手家伙,陶克道:“走,咱们去给成老爹叩头,这就找上土地庙去。”
几个人一齐来到成老爹坟前,那成石大哭一场,这时候就有个成家村的老者走来,拉着成石道:“孩子,别上山去当强梁呀!”
成石笑笑道:“大爷,咱们没人当强盗,三水帮的人才是强盗。”
说完,他关上门随同陶克等走了。
陶克四人顺利地过了江,匆匆地又赶到西城外的那座荒废了的土地庙,这时天色尚早,陶克便叫成石上街去弄些吃的包回来,几个人就在土地庙中凑合着吃起来。
陶克边吃边对三人解说。
“论年纪,我忝为你们大哥,在山就是老二,冬瓜唐为三,成石屈为小弟了。”
冬瓜唐三人齐点头,他三人也知道这是陶大哥的客气,先有了长幼大小,再分派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果然,陶克又接道:“今夜咱们的行动千万要留意,我以为那棺材下方必有玄机。”
常在山道:“大哥是说,棺材下面有机关?”
陶克道:“我担心的不是机关,而是下面的那个姓铁的,他曾说过一句话,等着去杀人。”
冬瓜唐道:“姓铁的也是个好色之徒哇!”
陶克道:“今夜咱们把情况先假设一下,首先,那姓铁的如果再露面,就由成小弟暗中跟踪他,看这家伙是去找哪家姑娘,成小弟应记住,只可跟踪,不能出面,一切情况回来咱们再商量。”
他安慰地拍拍成石,又道:“记住大哥的话。”
成石点着头,道:“大哥,这是小事一件,我是跟定姓铁的人了。”
陶克又道:“等小弟去跟踪姓铁的,咱们三人就去查看那棺材,时间上要快。”
冬瓜唐道:“棺材有什么看的?倒是跟去看那姓铁的家伙,他若是淫人姑娘,咱们就要他的命。”
陶克道:“不可以,姓铁的如果去找酒家女,我们能管得了吗?”
冬瓜唐一拍胖脑袋,笑笑道:“说的倒也是。”
常在山道:“我同意大哥的计策。”
陶克又道:“这是第一种情况,当然,我们还有第二种情况。”
他在地上用石头划着,一边还解释道:“如果姓铁的不露面,咱们等他到五更天,五更天一亮,咱们去搬动那棺材,就不信姓铁的不出面。”
冬瓜唐道:“见面以后呢?”
陶克道:“见面以后还用得咱们先开口?只怕姓铁的先出刀了。”
三人闻言齐点头,那成石已吃饱了,他对陶克道:“大哥,一年多没见了无大师了,我还真的怀念他老人家,他临走教我练气功,如今我总是二更天要练半个时辰,希望姓铁的这时候千万别出来。”
陶克道:“我知道了无大师飘忽不定,小弟呀,你可以在这儿练了,让姓铁的走出来发现了,咱们的形迹岂不败露。”
成石闻言,便在这土地庙内摆开架式吐纳运气,游步走方地运起气功来了。
陶克三人知道,成石的气功已达九成,再有半年,便达顶峰,只因为有一股紫气已隐隐出现在成石的肚皮上,摆动那股紫气,随意游走七经八脉与36大穴,如果达此境界,那地方便刀枪不入。
外面的天色又暗了,土地庙内四个人各自找地方闭目养神了。
那成石以巾拭汗水,不时地伸头往庙后面看,还真有些阴森森的样子。
这时,外面起风了,从江面上刮的凉风令人哆嗦,只不过半个时辰后,二更天刚到,庙后面便传来“沙沙沙”的磨擦声。
常在山推推刚朦胧的成石:“小弟,那点子出来了。”
成石猛一挺:“在哪儿?”
陶克低声道:“你听!”
果然,后面传来“沙沙沙沙”声,不旋踵间,从停棺材的小房中跃出一条细长人影。
那人影只在院中四顾一看,立刻拔身跃过矮墙。
陶克低声道:“小弟,跟上去。”
成石的轻功也不差,跟在那人后面,一路便往一处庄院奔去。
前面的人似乎想不到后面会有人跟踪他,所以走得十分潇洒,不疾不徐地一路走入一座庄院去。
跟踪的成石也轻松,见前面的人进了庄子上,他便也绕过去,从侧面发现那人跃上庄围墙。
成石怕被那人走掉,急忙移近围墙一边,他伸头看向围墙内,只见那人已到了庄内的大厅二楼栏杆边。
这人的轻功真有一套,手一攀已到了楼窗前。
成石遥遥看上去,那人站在窗外不动了。
那瘦长的人似乎在听什么,把耳朵贴在窗子上。
成石心中想:“难道这人是来偷东西的?大哥说这人是个淫贼嘛!”
就在这时候,楼上的窗上出现影子,那是两个人影子,从高矮看,应是一男一女,笑声随着楼内的影子而分开来,紧接着,就见一人走下楼到庄后去了。
于是,站在窗外的那人伸手在窗子上叩了一下,窗子从里面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