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雷总管自身上抽出一面小蓝旗交在屠万山的手上,便见小旗上举,前面的男女立刻变了队形,那女的身法奇快地自男的背后闪出,冷芒极电,那么快地指向前方,而男的也随之往前靠摆,形成一道刀墙,把女的又堵在他们身后面,然后……
然后六个男的忽又分开,八个女的立刻又自男的身后尖刀刺出。
只这么一个动作,这些男女足足演练了十几遍。
他们至少演练了五种杀法,令陶克吃惊的,乃是这些杀法全是用于船上的。
陶克心想,这几种杀法必然是用来对付三水帮的人,这屠万山真的花下大本钱了。
陶克很想去找红红,因为红红就在下面。
翠翠、明明、小小、乖乖,她们都在下面,另外三个女子也美,有两个陶克没见过。
屠万山为什么把人马拉在这儿?他也有本事,找来这么多的美女为他出力办事。
陶克决定不走了,他要躲起来看他们还有什么名堂,这正是他暗中窥看红红几个姑娘的表现。
他潜进附近林子里,找了个地方隐蔽躺下来,这时候废园中传来一阵嬉笑声,陶克急忙伸头看。
他这一看眼直了。
便屠万山的手中也抱一个,八个人每人抱起一个女的,就那么嘻嘻哈哈地进屋里去了。
当然,红红也被人家抱着。红红还以双臂攀着那个大汉的脖子,不时地以吻印上那人的脖子上,就好像她曾吻陶克时候一样。
陶克全身不自在,他不但双手十指发出咯咯响,便满嘴的牙齿也似在嚼干豆。
陶克虽然冲动,但还是强忍下来,他打算看看这些人要如何策划攻取三水帮的银子船。
于是,他安静地睡下了。
陶克醒来的时候便晚霞也快消失了。
他有些饿了,却又不知到什么地方弄吃的,伸头看向废园内,只见后院的正屋内已燃上了灯光,又听得里面传来猜酒令声音。
陶克等到天渐渐黑下来,他才往废园走去。
天真黑,入夜便是那弯弯的一线月光也不见了。
他很小心地落在颓废的墙外面,那一阵阵酒肉香味直往陶克的鼻子里飘来。
陶克隔墙望过去,这儿连个桌椅家具都没有,也许早就被人搬光了。
屋子里墙边铺着毯子被子,正中间支起个大铜锅是吊着的,炭火一堆在铜锅下面燃烧着,因为炭火不会冒烟,外面就不会引人注意。
大铜锅内煮着肉,两只大壶放在火炭上正冒出酒香来,这些男男女女坐的坐,躺的躺,一边撕肉喝酒,一边还在逗乐子。
他们怎知黑暗中陶克看得更清楚。
陶克也特别注意他的红红,只见红红把她撕下来的肉往一个大胡子的口中放,那个大胡子,他真可恶,他把肉嚼碎了,倏地搂过红红,把口中的肉又送进红红口中,他用口送呢。
陶克想着红红也这样侍候过他,他怎么没有这样子?他把送进口中的肉吃到自己肚子里了。
八个男子八女子,大碗喝酒大口地吃着肉,不时传出尖笑声。
陶克看见翠翠,她竟然倒在一个瘦汉的怀中张着口,她要男的把酒滴入她口,这光景如果被常在山看到,二弟非拚命不可。
还有,小小的上衣扣子全解开了,好一只大毛手已伸在她的怀中捏着,捏得小小怪笑不已。
陶克不但火,他也想不通,不论是响马或湘匪,难道他们对这男女间的事如此随便吗?,再看小小,她竟把上衣脱掉了,嗬!她竟然没穿内衣,一身雪样白的宛似一头驯良的小猫,在那大汉的怀中不动了。
没有人奇怪,也没有人另眼看待小小,因为这些男女好像司空见惯了。
陶克想着桐城县城中,“快活居”中救过红红,看她们那副十分关心的样子,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她们是那么的随随便便。
陶克五人把男女之间的情爱看得极重,而红红五女,她们早已是残花败柳了,这些对陶克五人而言,他们原是不会计较的,然而现在就不一样了,因为陶克五人还打算将来同她们一起过日子呢。
希望变成了失望,如今陶克几乎气结。
他准备转头就走了,忽然间,屠万山呵呵大笑了。
他这么得意的一笑,引得陶克又不走了。
那屠万山笑了几声,拍了两下手,道:“我想了再三,还是以为抢了银子船放流而下,到大洪山再弃船运银子,咱们的骡马停在大山脚下,拖了银子入大山,三天就回到咱们堡里了。”
雷总管道:“这样最安全,谁也想不到是咱们下的手,等到银子珠宝运进堡里,装箱上车,便转回咱们老家去了,哈哈……”
“哈……”
屠万山道:“认清了,咱们扮的渔翁,没把握的事不干,娘的,人马正缺乏,所幸陶克五个驴蛋,把他娘的几个小兄弟弄去比武,正合了咱们的意,哈……”
红红道:“当家的,事过之后如果他们五人还没死,会不会……”
屠万山道:“什么事后?咱们早已远走高飞了。”
翠翠道:“可惜咱们姐妹不是治家过日子的女人,要不然,常在山他们还真的是好青年。”
红红道:“陶克的人也不错,怕是真的伤了他的心了,他对我好认真啊!”
屠万山叱道:“我平日怎么教导你们,人生本如戏,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是假也是真,太过认真就痛苦,过于假了也不行,这里面的道理你们不应忘……这一回银子弄到手,我以为咱们这一辈子也是花不完的了。”
雷总管道:“东海边上买几座山林,盖起大宅子,每日里山珍海味,每日里歌舞升平,也不枉咱们这些年来的搏命生涯。”
红红道:“当家的,陶克五个就可怜了。”
红红只有这句话,令听到的陶克觉得她还有那么一些情意在。屠万山叱道:“他们本来就可怜。”
陶克闻言又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