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接过手机,温延看了眼内容。
&esp;&esp;是陈嘉玉醒来发现他不在家发来的消息。
&esp;&esp;温延按了两下手机,回复了条,随后眼风扫过陈宝安,情绪渐收,脸上只剩下若隐若现的残忍:“不要继续自不量力,快点滚蛋。”
&esp;&esp;说着,他放回袖口戴好婚戒。
&esp;&esp;陈宝安从小到大没怎么挨过打,更何况被温延这样武力值完全镇压的人,对方除了第一拳,之后都像个练家子一样避开了要害,专挑抗揍处。
&esp;&esp;于是就算他浑身疼,也很难找出实质性伤害。
&esp;&esp;可陈宝安向来不是个懂得善罢甘休的人,见温延远离他,这才敢嗷嗷哭喊出声:“我要报警!”
&esp;&esp;“随意。”温延眼都没抬地扣着表带,想到什么,状似贴心地询问,“需不需要我帮你拨打110?”
&esp;&esp;怒意得到宣泄,他又变回一丝不苟的模样。
&esp;&esp;陈宝安大概也是被温延语气中的坦然自若惊吓到,没想到这个城里人,居然一点也不害怕警察。忍着疼嗫嚅片刻,梗住脖子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esp;&esp;确定他没有意见要表达,温延提步离开。
&esp;&esp;苏确照例去善后,顺便检查有无视频或监控。
&esp;&esp;出了咖啡厅。
&esp;&esp;刀疤保镖询问之后的安排,温延在门口停了会儿,指腹摩擦着无名指婚戒,脑海中闪过陈宝安那句所谓的野男人,不知怎么莫名觉得刺耳。
&esp;&esp;他侧脸线条冷硬,看上去心情不佳。
&esp;&esp;保镖迟疑:“或者我先送他回父母身边?”
&esp;&esp;“嗯。”
&esp;&esp;解决他们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给一笔钱,但这一家人必须一劳永逸,否则很难说清未来会不会变成第二个程项东,温延不想草率处理留下隐患。
&esp;&esp;他收敛起思绪,淡声道:“人没离开怀安之前看好了,昨天的情况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esp;&esp;……
&esp;&esp;见过陈宝安,温延回到办公室。
&esp;&esp;今天还在国庆假期,公司里人烟稀少,他将手头工作处理完,又结束一段四十分钟左右的短暂跨国会议。回到家打开门,时间刚过十二点半。
&esp;&esp;杨姨在厨房准备午饭。
&esp;&esp;客厅里只有陈嘉玉一人在回复邮件,看到他进门,坐起身子,视线在温延身上打量了几个来回。
&esp;&esp;注意到她的动静,温延抬眉:“看什么?”
&esp;&esp;“不是说这几天休假不去公司吗?”发现他身上没有设想中的伤势,陈嘉玉松一口气,很诚实,“我以为你去找他们了。”
&esp;&esp;温延不想隐瞒,可看她惊弓之鸟的样子,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临时有个跨国会议。”
&esp;&esp;听到他说,陈嘉玉点了点头。
&esp;&esp;温延将外套搭在玄关处的衣帽架,扯了扯领带,走近两步随口问:“上次你回老家扫墓是忌日么?”
&esp;&esp;昨天车上说起这个,陈嘉玉似乎并没有详细跟他解释,也没多想,合上电脑看他:“因为中元节。”
&esp;&esp;“那什么时候是忌日?”
&esp;&esp;温延坐到单人沙发,担心触及她的伤心事,沉吟片刻,貌似并不经意地提了个建议:“我陪你一起回趟老家怎么样?最近或者年底找个机会也可以。”
&esp;&esp;陈嘉玉看了看他。
&esp;&esp;温延神色自若,没有对这事表露出格外迫切的执念,仿佛是随意一问。
&esp;&esp;揣摩两秒,陈嘉玉斟酌道:“以后再说吧。”
&esp;&esp;没立马答应倒不是有什么隐情,纯粹只是因为陈家那群人。陈嘉玉太了解陈宝安爱慕虚荣的秉性,这次找过来,周遭的亲戚势必都清楚她嫁了有钱人。
&esp;&esp;坦白来讲,非必要情况她很不想回去。
&esp;&esp;陈嘉玉无法用语言形容陈家的不要脸程度。
&esp;&esp;沾上他们等同于牛尾巴上的蚂蟥,轻易甩不掉,更何况陈德元夫妻俩现在还在怀安,无论怎么样,陈嘉玉都不能让他们缠上温延,缠上温家。
&esp;&esp;就算将这两个人处理好,短期内也仍然不是回去扫墓的合适时机。
&esp;&esp;陈嘉玉自认为思考得比较理智妥善。
&esp;&esp;但还是在下一秒,敏锐发觉温延眼底很微妙的一丝,类似于紧张,又或者是某种隐含期待意味不好描述的情愫逐渐消散开。
&esp;&esp;非常细弱的一丁点异样。
&esp;&esp;如果是在以往,陈嘉玉大概根本不会察觉。
&esp;&esp;只不过兴许是明确了心意,放在温延身上的注意力,比从前身体熟悉感情生疏的时期翻上几倍,好像也是能够被理解的行为。
&esp;&esp;陈嘉玉张了张嘴,准备解释一下。
&esp;&esp;温延却如无其事般了然颔首,好似刚才那瞬的异色是她的错觉,正好这时候杨姨走出餐厅喊他们吃饭。
&esp;&esp;两人一前一后起身。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