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去次卧的浴室洗了澡,没用多长时间,结束以后站在镜子前披上睡袍,系腰带的时候,蓦然想起原满的话。
&esp;&esp;温延的睫毛微不可察地眨了一下,盯着镜中的自己,不知在想什么,眸色莫名变得难以捉摸起来。
&esp;&esp;几分钟后,他提步回了卧室。
&esp;&esp;经过门口时,小臂不经意地碰到门框,发出不轻不重地
&esp;&esp;一道磕碰声。
&esp;&esp;陈嘉玉睡得不是很沉,几乎转眼就醒来,她晕晕乎乎地睁开眼,迎面瞧见站在门口的男人。
&esp;&esp;昏影里,温延身形颀长。
&esp;&esp;随意绑起的睡袍腰带松垮,不似往日一丝不苟,露出块状分明的腹肌和漂亮性感的人鱼线,在深色布料下若隐若现,像美男出浴一样,有种摄人心魄的男性张力。
&esp;&esp;温延似是完全没发觉自己的装束有多伤风败俗,反而捕捉到陈嘉玉尚未清醒的迷蒙眼神:“看什么?”
&esp;&esp;话落,他看到陈嘉玉眨了眨眼睛。
&esp;&esp;接着她好像醒过神,又好像还没有。愣了几秒,条件反射地看向没打开的空调,声线沙哑,用让人气恼的一丝不乱的直女语气问:“你不冷吗?小心感冒发烧。”
&esp;&esp;雨后42盯着他的腹肌看了好几秒。……
&esp;&esp;“你不冷吗?小心感冒发烧。”
&esp;&esp;陈嘉玉半梦半醒说这句话的时候,的确是下意识的心里想法,毕竟很少在除了性。事以外这样恣意放浪的温延衣衫不整,露出肌理线条格外迷人的腰腹。
&esp;&esp;实在难以让她想到是对方故意为之。
&esp;&esp;青梅酒的后劲与困意双重bug叠加,陈嘉玉脑子昏沉,甚至以为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esp;&esp;盯着他的腹肌看了好几秒。
&esp;&esp;陈嘉玉才彻底清醒,发现这并不是梦境,撑着床坐起来,舔了舔唇,欲盖弥彰地眸色微闪。
&esp;&esp;而站在几步开外的温延听到这句话,语塞了一阵,而后一把拉好睡袍腰带,表情微微僵滞。
&esp;&esp;“你、不是我……”陈嘉玉难得说话毫无条理,尽管对他的反应不明就里,但还是解释,“我今晚没有开空调,刚才是担心你这样会不会着凉。”
&esp;&esp;温延看向她的眼神颇有几分难以言喻,无言半晌:“知道了。”
&esp;&esp;话音落,他提步走近躺到床上。
&esp;&esp;闭着眼睛的模样多少是有些肉眼可见的气闷,半张脸隐在昏暗里,嘴唇冷淡抿着,没什么心情说话。
&esp;&esp;陈嘉玉看着他的神色,脑间闪过不久前与许严灵聊的内容,觉得有些事情拖拖拉拉地让她也受不了,没再踯躅,索性一鼓作气地推了推温延的手臂。
&esp;&esp;陈嘉玉喊他:“温延。”
&esp;&esp;她的声音在幽谧的房间里响起,听上去平静从容,实际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紧张:“我有事想和你说。”
&esp;&esp;可惜另一位当事人今夜一时兴起的所有心思,被她不解风情的一句话兜面按了暂停,降至冰点。
&esp;&esp;停了会儿,温延撩起眼皮。
&esp;&esp;目光在陈嘉玉有些浅的唇色上看了半天,总觉得开口没好话,吐了口气,反手扣住她的腕子,轻轻一拉,将人扯进怀里翻身搂住:“明天再说。”
&esp;&esp;让他今晚睡个好觉吧。
&esp;&esp;陈嘉玉微微仰头靠在温延胸前,鼻尖正对着他的喉结,能闻到他身上薄薄的一层男性香味。视线往上,她看到温延下巴内侧有一颗针尖大小的黑色小痣。
&esp;&esp;像他这个人一样,内敛又神秘。
&esp;&esp;思考片刻,陈嘉玉觉得也是。
&esp;&esp;她第一次喜欢人没经验,告白这种事的确应该正式一点,于是应声:“那明天晚上出去吃饭,我请客?”
&esp;&esp;温延低叹了一句:“嗯。”
&esp;&esp;……
&esp;&esp;次日是周六,陈嘉玉赶在七点半就去了实验室,温延今早也有个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esp;&esp;回到办公室里,他仰头闭了闭眼。
&esp;&esp;自从前天晚上梦到孟植宁,这两天温延感觉耳鸣的厉害,这情况之前偶尔也有过,但每年的按时体检并没有查出什么异常,他只当是最近睡眠不足。
&esp;&esp;门被敲响,苏确拿着平板与文件进入。
&esp;&esp;温延摁揉了两下眼窝,坐起身,摊开文件夹翻阅,耳边适时传来苏确汇报下午工作的安排,他拿过钢笔旋转下帽盖:“骏安不是不参与这次项目的竞标?”
&esp;&esp;“具体不太清楚。”苏确扶了扶眼镜,“据说是因为之前的负责人下台,换成了小傅总,就是上个月刚从英国回来的那位。也是他提议参与的。”
&esp;&esp;温延抬了下眉:“傅明峋?”
&esp;&esp;“是。”
&esp;&esp;“那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温延垂眸签字,旁边的手机震动一声,“给提个醒让留意一点,别被陪跑的坑了。”
&esp;&esp;苏确笑了笑,临时想起:“元老太太今天从云阳回来了,过段时间可能要请您去家宴,需要我这边另起说辞吗?”
&esp;&esp;元老太太是孟植宁的继母。
&esp;&esp;孟家老爷子与第一任妻子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自小有婚约,两人刚到法定年龄就结了婚,五年后生下长子孟植年,又过四年孕育出孟植宁。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孟植宁母亲在两年后病故。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