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刘锦看着秦钰手中熟悉的信纸,顿时手脚冰凉,他木讷地望着秦钰,茫然无措。
&esp;&esp;秦钰却一边说一边用书信拍拍刘锦的脸,“王家人替你引荐了翰林院编修,此人乃明年春闱的考官之一,你试图贿赂他,来通过考试,我说的可有错?”
&esp;&esp;“你……你含血喷人。”刘锦瘫软倒在地上,无力的辩白。
&esp;&esp;秦钰将东西扔在刘锦身上,起身站到楚添身侧,说道:“你将银子和书信交给了翰林院编修府中管家,却不知被他中饱私囊,你做下的丑事,难道还要我让人与你当堂对质吗?”
&esp;&esp;“你……你怎么知道?”刘锦慌乱捡起掉在身上的书信和银票,一目十行的看完,如坠冰窖,他惊恐地望向秦钰,说道:“你是谁?”
&esp;&esp;“这世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秦钰不屑道:“刘公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esp;&esp;“刘锦,如今你想寻人替你作证之心,不亚于公堂之上的赵氏。”楚添缓缓道:“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说实话的机会,就看你要不要了?”
&esp;&esp;刘锦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沉默地思索着。
&esp;&esp;“刘公子,依我看,你与其去贿赂翰林院编修,还不如赶快说实话,也许楚大人心情好了,指点你一下,就能让你茅塞顿开。”秦钰话是对着刘锦所说,目光却落在楚添身上,温柔道:“谁人不知,楚大人十五岁高中探花,是天下闻名的名仕。”
&esp;&esp;刘锦攥紧了手中的东西,终于跪在地上冲着楚添叩头道:“我……我坦白。”
&esp;&esp;他浑身发抖,声音也在战栗,“我那日去王宽外宅寻他,一进前厅,便看见王宽与赵氏撕打在一处,王宽愤怒之下拿起刀,要杀赵氏,却不料被绊倒,后脑撞在了桌角,这……才丢了性命。”
&esp;&esp;楚添不由自主地同秦钰对视一眼,而后问刘锦道:“你说的可属实?”
&esp;&esp;刘锦忙坚定道:“小人不敢撒谎,求大人明鉴。”
&esp;&esp;楚添说道:“那你当时为何不肯说实话?又是谁将你带到了京郊宅子?”
&esp;&esp;“小人……王家势力庞大,小人不敢得罪,求大人明查。至于带小人去京郊……小人也不知是谁,那日看到王宽之死,小人一时没了主意,竟不知何时失去了知觉,等小人醒来,就已经在京郊了。”刘锦连忙解释,见楚添并未松动,试探道:“小人不敢胡言,求大人相信小人,那些财物真的是王宽所赠,不是小人偷盗。”
&esp;&esp;“既如此,你可愿对王宽死亡一事签字画押?”楚添说着,拿出了早已备好的状纸递给刘锦。
&esp;&esp;“小人愿意,小人愿意。”刘锦将状纸扫视一遍,便急忙签字画押,颤颤巍巍地递还给楚添。
&esp;&esp;楚添接过状纸,说道:“刘公子莫急,本官会向赵氏求证,那财物是否是王宽所赠,至于你行贿未遂一事,本官自会向皇上禀明。”
&esp;&esp;刘锦悬着的心并未放下,他哽咽道:“大人,大人,小人行贿……实属糊涂,求您……”
&esp;&esp;“刘公子放心,圣上自会处理。至于刘公子若还能按时参加明年的春闱,本官倒是可以为你指点一二。”楚添带着秦钰向外走去,嘱咐刘锦道:“刘公子好好歇息。”
&esp;&esp;而后楚添便带着秦钰离开了,秦钰将今日之事略思索一番,问道:“大人是为何胸有成竹的?”
&esp;&esp;“殿下说笑了,臣并非胸有成竹。”楚添解释道:“那日公堂之后,臣又派人仔细搜查了王宽家正厅,在他椅子腿上找到了剐蹭痕迹和他用的刀,臣这才推断,王宽应该是意外身亡。今日只是从刘锦口中套出真话,若有不妥,还请殿下见谅。”
&esp;&esp;“怪不得人人称赞,说楚大人手下没有冤假错案。”秦钰略低头笑着看楚添,眼底是藏不住的钦慕温柔。
&esp;&esp;被秦钰如此注视,楚添方才气定神闲的模样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一抹红晕悄悄爬上他的耳根,他含糊的嗯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道:“殿下谬赞了,臣只是尽力而为。倒是殿下今日查出刘锦行贿,出乎臣的意料。”
&esp;&esp;“举手之劳,大人不必放在心上。”秦钰凑近楚添耳畔,声音撩人,他缓缓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大人少费心,多多休息,大人可不要辜负我啊。”
&esp;&esp;“臣……谢殿下隆恩。”楚添被秦钰的话烫了心坎一般,他尴尬行礼道:“此案多亏了殿下,才能尽快解决,臣……”
&esp;&esp;秦钰还未等楚添说完,便眨眨眼道:“那不如大人请我吃酒如何?”
&esp;&esp;楚添想不到秦钰竟然提出这等要求,只得应道:“那臣便在仙居楼设宴,款待殿下。”
&esp;&esp;“仙居楼有什么好的?”秦钰却神神秘秘笑了一下,说道:“大人款待我,不应当表达心意请我去你府上赴宴吗?”
&esp;&esp;此话一出,一股诡异的寂静在二人之间弥漫。
&esp;&esp;秦钰并不着急,只是静静看着楚添浓密的睫毛,等着他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