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楚添停住了脚步却并未回头,只是站在原地说道:“殿下,我永远不会欺骗您,我保证。”
&esp;&esp;秦钰双唇微微颤抖,却并未说什么。
&esp;&esp;楚添察觉到了秦钰的视线,缓缓说道:“做殿下伴读的那四年,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光。”
&esp;&esp;秦钰的心像是被什么剜了一块般狠狠疼起来,他几步走到楚添背后,脱下了自己的外袍,而后将楚添圈在胸前,整个罩住。
&esp;&esp;楚添瞬间被秦钰的气息包围,但意料之外的是,秦钰并未做多余的动作,只是替他披好外袍,柔声道:“走廊风大,大人早些歇息。”
&esp;&esp;而后二人心有灵犀一般沉默,走回了各自的屋内,却是一夜未眠。
&esp;&esp;次日清晨,二人如往常一般寒暄问候,仿佛已经将昨夜之事全然忘却。
&esp;&esp;但楚添眼下的淡淡乌青,还是暴露了他昨夜的辗转反侧。
&esp;&esp;将一切打点妥当之后,二人便动身前往县衙,准备再次提审丰县县丞孙德。
&esp;&esp;孙德被关了两日,已经没有了往日神采奕奕的状态,整个人瘫在榻上昏昏欲睡。
&esp;&esp;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孙德恍如大梦初醒般张开眼睛,扑通一声掉下了榻。
&esp;&esp;楚添率先问道:“孙大人一切可好?”
&esp;&esp;“下官见过大人,见过六殿下。”孙德低头叩拜,余光却瞥见了楚添与秦钰相交的衣袖,他不禁疑惑地皱起了眉。
&esp;&esp;秦钰似乎察觉到了孙德的诧异,他向前一步将楚添半挡在自己身后,冲孙德挑衅地勾起了唇角。
&esp;&esp;情不自禁
&esp;&esp;孙德见秦钰上前,只得将头低的更低。秦钰却好笑道:“孙大人今日认得孤了?”
&esp;&esp;“下官有眼无珠,还望殿下恕罪。”孙德心里咯噔一下,叫苦不迭。
&esp;&esp;“大人怎能是有眼无珠,大人分明是心里想的什么,眼前便看见了什么。”秦钰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孙德,仿佛要在他身上戳出几个窟窿。
&esp;&esp;见孙德终于将那令人厌恶的目光从楚添身上移开,秦钰这才退后一步同楚添并立,抬抬下巴示意楚添问话。
&esp;&esp;楚添却并未说什么,而是绕开孙德,引着秦钰坐在了首位,自己则站在秦钰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孙德。
&esp;&esp;秦钰的目光落在楚添挺拔的背影上,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扣在楚添腰际。
&esp;&esp;楚添悄悄动动手臂试图打断秦钰的动作,奈何秦钰却变本加厉,直接将整个手心贴在楚添的腰肢上。
&esp;&esp;楚添彻底不敢动了,他僵硬地站直身子,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孙德身上。
&esp;&esp;孙德并未看到他二人之间发生的一切,只是跪着转身,将头叩在地上,静静等着他二人的问话。
&esp;&esp;楚添轻咳一声,问道:“孙德,本官且问你。除夕夜里,是否是你下令打杀百姓?”
&esp;&esp;“这……大人,下官真的冤枉。”孙德颤颤巍巍地抬头,看着楚添欲言又止。
&esp;&esp;楚添问道:“你冤枉?不是你下令,官兵怎敢擅自动手?”
&esp;&esp;孙德辩解道:“大人,是那群刁民闹事在先,他们还要砸了县衙,闹上京城,下官这也是情急所迫,但下官从未想过伤百姓性命啊……”
&esp;&esp;“哦?也好。”楚添顿了一下继续道:“那本官换个问法,百姓闹到了县衙,你下了什么命令,又为何不在现场,而是在自己府上饮酒大醉?”
&esp;&esp;“下官……”孙德心虚地低下头,小声道:“下官命衙役制止百姓闹事,先将他们关起来,等天亮再处置,却未想到他们下手过重,伤了百姓……这……下官毫不知情啊。”
&esp;&esp;“好啊,孙德。身为地方父母官,百姓有冤申辩,你非但不管,反而想着镇压。又堂而皇之地将百姓弃之不顾,独自回府享乐。”楚添上前一步,质问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如此草菅人命?”
&esp;&esp;“我……”孙德额头冒出了汗珠。
&esp;&esp;楚添看着孙德冷汗直冒的模样,说出了致命一击:“或者说,孙大人急于镇压百姓,是想掩盖什么?”
&esp;&esp;孙德听了此言,不禁攥紧了拳头,忽然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说道:“下官有罪,还请殿下和大人明查,是下官失职,误下了命令,官兵下手不知轻重伤了百姓,下官知罪。”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