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妇人缓缓摇摇头说道:“不必了,我儿子他不识字,大人回去见到他,告诉他我在家里等他,就行了。”
&esp;&esp;秦钰默默收回了纸笔,笑着答应道:“好,我一定帮您带到。”
&esp;&esp;在收东西之际,秦钰无声地看向楚添,二人目光交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想法。
&esp;&esp;楚添听了这话,转而看向老妇人,似不经意般问道:“我听闻,令郎在村中口碑极好,颇得村民们信任。”
&esp;&esp;老妇人的神情黯淡下来,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苦涩道:“大人怕是听错了,我们母子……”
&esp;&esp;老妇人说着,拿着灰旧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说道:“不瞒大人,我丈夫死的早,儿子是个老实人,又不太会说话,我们母子在这村中……过得并不容易。”
&esp;&esp;楚添见老妇人如此神态,心底五味杂陈,说道:“抱歉,提到了您的伤心事。”
&esp;&esp;“哎,不提了。”老妇人擦干眼泪,起身说道:“我家中也没什么招待二位大人的,大人若不嫌弃,留下吃个午饭吧。”
&esp;&esp;“不必麻烦。”秦钰忙拦住老妇人,又扶着她坐下,说道:“我们来此已经是叨扰了,饭就不吃了。对了婆婆,你们村里的田力,为人如何啊?”
&esp;&esp;老妇人一听到田力的名字,顿时攥紧了手中的拐杖,微微张大眼睛,小声说道:“田力……他是族长的儿子,平日里村中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说的算。”
&esp;&esp;楚添继续问道:“那分发安置款,除夕夜里叫走令郎,也都是他所为吗?”
&esp;&esp;老妇人沉默地点点头,而后便茫然地看着前方土做的灶台,不在言语。
&esp;&esp;楚添环视着破败不堪的房屋,看着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无声地叹了口气,他走到老妇人身前,微微欠身道:“婆婆,我知道您这些年一定受了很多委屈,田力身为村中执掌权利的人,也一定为难过你们母子。但有件事,在下觉得还是应该跟您说清楚。”
&esp;&esp;老妇人浑浊的双眼胆怯地看向楚添,单薄的肩膀不住颤抖着。
&esp;&esp;楚添一时哽咽,他喉结滚动,良久才哑声道:“您也许有所听闻,朝廷给的安置款,的确是每户二百多两,但您实际拿到了多少,只有您自己清楚。前些日子田力带人大闹县衙,称只拿到了五十两,今日却改口说二百两。我们已经查到了田力与人勾结,试图将此事轻轻盖过。”
&esp;&esp;楚添轻咳一声,继续道:“在下身为刑部官员,为的是为世间不公之事鸣不平,在下是真心想为被蒙骗的村民讨个公道……您是否可以跟在下说明实情。”
&esp;&esp;“这……”老妇人犹豫不决,就在此时,秦钰上前与楚添并立,眸中是藏不住的天潢贵胄的睥睨自信。
&esp;&esp;想对你说
&esp;&esp;秦钰冲老妇人温和的笑笑,自衣袋内拿出了一枚印章,他将小巧精致的印章递给老妇人,缓缓道:“婆婆您看这枚印章。”
&esp;&esp;老妇人茫然地看着秦钰手中华丽的印章,小心翼翼问道:“这是……什么?”
&esp;&esp;秦钰唇角噙着笑意,如春风般和煦温暖,他解释道:“婆婆,这枚印章象征着皇子身份,而我便是它的主人。”
&esp;&esp;“皇子……”老妇人喃喃念叨着,忽然她回过神来,颤颤巍巍便要起身下跪,却被楚添秦钰二人稳稳搀住手臂。
&esp;&esp;二人各自扶着老妇人的一只手臂,让她安坐在椅子上,秦钰则耐心说道:“婆婆不必多礼,我只是想告诉您,我是当朝皇子,我如今站在这里,代表的就是皇命。不论谁许诺过您什么,或者威胁过您什么,都不必害怕,在我面前,您可以讲实情,一切事我都可以替您做主。”
&esp;&esp;老妇人紧张的攥着衣角,问道:“真……真的吗?”
&esp;&esp;秦钰温和又不失风度地笑笑,说道:“当然,我向您保证。”
&esp;&esp;楚添适时问道:“所以,我再问婆婆一次,安置款您拿到了多少?”
&esp;&esp;“求殿下替我们做主啊……”老妇人浑浊的双眼流下了滚烫的泪水,她回攥住秦钰的衣袖,声泪俱下道:“我们村子……村子里的人都只拿到了五十两,千真万确。”
&esp;&esp;楚添安慰地拍拍老人的手背,问道:“那您今日为何说是二百两,是谁让您这么说的?”
&esp;&esp;“是……”老妇人长叹一声,继续道:“是田力,他仗着自己是族长的儿子,现在族长老了,村里事情都由他说的算,他平日里在村中欺男霸女,我们母子……我们母子没少受他欺凌……”
&esp;&esp;秦钰确认道:“是他让您说谎骗过我们?对吗?”
&esp;&esp;老妇人点点头,无奈道:“村里人都不敢忤逆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esp;&esp;秦钰想起今日田力丑陋的嘴脸,心里冷哼一声,继续问道:“那除夕夜让令郎去县衙,也是田力所为?”
&esp;&esp;提起此事,老妇人又忍不住用帕子拭泪,哽咽道:“是他强行让我儿子去的,要不是他,我儿子怎么可能不回家啊……”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