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钰双眼死死盯住楚添递给朱雀的茶,面上却云淡风轻道:“最重要的是他为何人效力,在这山中屯兵几何,欲意何为?”
&esp;&esp;“王爷所言极是。”楚添顺着秦钰的目光看去,不由得莞尔道:“依臣看,不如先将俘虏的四人审问一番,而后臣再与王爷联名上书给陛下,又陛下亲自定夺,您看如何?”
&esp;&esp;朱雀却在他二人的话中听出些异样,询问道:“如此说来,是王爷您料事如神,早知这云峰山中的蹊跷之处?”
&esp;&esp;“这便是大人高看我了。”秦钰笑着摆摆手,说道:“我来荆州的确是为了调查炸毁太庙的火药来源,之所以调查云峰山,乃是前些年我云游之时曾见那山上有山匪,我随师父剿灭过一次,此番再次到荆州,听手底下的人说,云峰山上偶有异动,这才上山查探。”
&esp;&esp;“原来如此。”朱雀将信将疑道:“殿下侠义之心,属下自愧不如。”
&esp;&esp;楚添见状,出言道:“不瞒大人,在下与王爷为掩人耳目谎称去金陵,实则来了荆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据在下调查,火药似乎来自荆州,但若直奔荆州,只怕有心之人会加以阻挠,更何况,王爷之前被人行刺,至今未找到真凶,因此只得隐瞒行踪,此事陛下已知晓,大人自可向陛下求证。”
&esp;&esp;朱雀连忙颔首道:“楚大人多虑了,在下并未有怀疑质问之心,此次离京,一切皆由王爷做主。”
&esp;&esp;秦钰点了点头,冲着门外吩咐道:“既如此,将那几人带上来。”
&esp;&esp;手下人动作麻利,片刻后便将五花大绑的四个俘虏带上厅来。
&esp;&esp;楚添起身替秦钰斟了茶,在他面前弯腰低头,讨好地笑笑,而后便转身看向被绑住的几人,冷声道:“接下来本官问什么,你们就打什么,若有半句虚言,不得轻饶,明白了吗?”
&esp;&esp;几人战战兢兢地点点头,惊恐地望着楚添。
&esp;&esp;楚添命人放开蒙住他们口鼻的黑布,慢慢踱步到他们身前,问道:“你们是何时开始在云峰山做事?”
&esp;&esp;几人面面相觑,并不敢言语,半晌才有一人支吾道:“回大人,小人是两年前来的云峰山。”
&esp;&esp;另一个年长一些的男子道:“小人是五年前。”
&esp;&esp;楚添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问道:“你们可知为何带你们来此处?”
&esp;&esp;几人连连摇头,忙说不知。
&esp;&esp;“因为山里混进了奸细,就在你们几人之中。”楚添的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其中一人身上,笃定道:“就是你。”
&esp;&esp;“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大人。”那人被楚添注视,慌忙中趴在地上,冲着楚添膝行几步,惊恐道:“小人什么也不知道啊,小人自从跟随王爷,日日刻苦训练,不敢有一丝懈怠,大人明查啊。”
&esp;&esp;楚添心头一动,面上却丝毫未动道:“你说不是奸细,可有证据,今日那山中之火,是不是你放的?”
&esp;&esp;“小人不敢啊,小人不敢啊。”那人听了楚添的话,顿时涕泗横流,不住恳求道:“小人誓死效忠赵王,绝无二心啊。”
&esp;&esp;小心眼
&esp;&esp;此话一出,一旁的朱雀顿时攥紧了杯盏,皱眉看向被捆绑在地的几人。
&esp;&esp;“那你们几人便说说,是如何效忠齐王的,如实讲来,敢有半句虚言,便当奸细处理。”楚添向着几人走进一步,居高临下看着他们,他紧闭的薄唇,冰冷的下颌无不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esp;&esp;那几个俘虏一时被楚添唬住了,瞪大眼睛不敢说话。
&esp;&esp;“怎么,不敢说?”楚添略弯下腰,在大腿外侧抽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闪烁着恐怖的寒光,映在几人眼底。
&esp;&esp;“大人饶命啊。”几人慌乱跪伏在地,不住地叩头,颤颤巍巍道:“我如实讲,如实讲。”
&esp;&esp;“那就从你开始。”楚添用刀尖指向其中一人,冲他温和地笑笑,却笑里藏刀道:“何时上山,在山上都做过什么。”
&esp;&esp;那人不敢忤逆,磕磕巴巴说了经过,紧接着,另外几人也一一交代。
&esp;&esp;这几人并非什么奸细,奸细之词也只是楚添用来恐吓他们的托辞,随着几人将事情始末交代清楚,一股凝重的气氛逐渐笼罩了屋子上空。
&esp;&esp;秦钰眉头紧皱,朱雀则目露寒光,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esp;&esp;通过这几人交代,楚添大致清楚了云峰山上的规矩。
&esp;&esp;云峰山最初只是一座普通的深山,山上偶有山匪盘旋,但并未成气候,五年前,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势力占领了云峰山,并强迫山中土匪归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