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们现在是新婚夫妻,她要是推门进去的时候陈雾崇手忙脚乱隐藏什么,那么廖湫忱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廖家。
&esp;&esp;廖湫忱以为陈雾崇会在看书,毕竟她每天晚上睡前见他都在看书。
&esp;&esp;出乎意料,侧卧里面并没有人。
&esp;&esp;不过浴室的水声哗啦响个不停,廖湫忱视线环顾了一圈侧卧。
&esp;&esp;侧卧面积只有主卧的不到二分之一,布局排版要显得狭窄很多,没有那么空旷。
&esp;&esp;侧卧没关窗,一点凉丝丝的雨丝顺着窗户飘进来。
&esp;&esp;窗户正对着外面竹林,雨滴落在竹叶上,又缓慢滑到台阶上,发出啪嗒的声音,扰的人心烦意乱。
&esp;&esp;几乎是她进来后片刻,男人略显冷淡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似乎很不耐烦:“谁?出去。”
&esp;&esp;大晚上的开什么窗子?!雨都飘进来了。
&esp;&esp;廖湫忱过去关窗,听见陈雾崇的声音心情更烦,她靠近窗户,下了雨的寒气和雨丝一起飘进来。
&esp;&esp;她皱着眉,声音抬高,语气很不好:“我。”
&esp;&esp;顿了顿,她又冷笑着补充:“怎么?我不能进来。”
&esp;&esp;刚刚男人话里没有半分那个意思,但耐不住她想找茬。
&esp;&esp;廖湫忱抬手关上窗户,噼里啪啦的雨声被隔绝在屋外,只剩一点不甚清晰的声音。她的手被夜风更冰凉,薄薄的睡裙也被水粘湿一点。
&esp;&esp;睡裙很贵,不能沾水。
&esp;&esp;要是平时廖湫忱早就生气了,但此时她分不出心思在衣服上。
&esp;&esp;眼皮缓慢垂下,廖湫忱盯着自己有些湿润的手心。
&esp;&esp;上面是雨水,湿漉漉的,很冰凉。
&esp;&esp;视线开始模糊,廖湫忱开始分不清自己在哪。
&esp;&esp;她手上的真的只是雨水吗?
&esp;&esp;还是眼泪和血?
&esp;&esp;“老婆?”
&esp;&esp;男人的声音将廖湫忱的思绪唤回来。
&esp;&esp;她眨了眨眼睛,才发现手上已经沾着不少眼泪。
&esp;&esp;陈雾崇还在浴室,又看不见,廖湫忱干脆没擦,她声音有些闷,但语气依然不服输,“怎么了?”
&esp;&esp;男人似乎松了口气般,才重新开口:“刚才喊你你没答应,我以为你生气了。”
&esp;&esp;她生气什么?
&esp;&esp;后半句显得莫名其妙,但廖湫忱此刻没有心情计较那么多。
&esp;&esp;浴室水声重新响起,廖湫忱没吭声,却也没走。
&esp;&esp;侧卧看上去比主卧的装扮还要冷清。
&esp;&esp;廖湫忱赤着脚走到床边坐下。
&esp;&esp;床头柜上摆着一本书。
&esp;&esp;是陈雾崇晚上看的书吗?
&esp;&esp;廖湫忱从旁边扯了湿巾已经把脸上的泪痕全部擦掉粉饰太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esp;&esp;她探手将书摸了过来。
&esp;&esp;比她想的要厚和沉。
&esp;&esp;廖湫忱看了一眼封皮——《资本论》
&esp;&esp;“……”
&esp;&esp;廖湫忱将书重新塞了回去。
&esp;&esp;男人推门从浴室出来,看得出匆忙,睡衣并没穿好,胸膛有一点赤裸在外面。
&esp;&esp;目光看到坐在床边的人,陈雾崇愣了片刻,喉结滑动两下,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esp;&esp;又忍不住拧起眉。
&esp;&esp;老婆睡衣怎么湿了?淋雨了?
&esp;&esp;男人走了过来,满腹疑问都还没来得及张口,猝不及防被一具柔软的躯体抱住。
&esp;&esp;原本被吹得干燥的发丝此刻也有一点湿润,乌黑的头发垂下,跟着她的动作一起贴过来。
&esp;&esp;男人瞬间哑火。
&esp;&esp;跟主卧比,侧卧的床也小很多。
&esp;&esp;明明是廖湫忱自己提的约法三章,也是她自己说的分房睡,但在搬来雾汀市的第一天,她冰冷的脚抵住男人的大腿,汲取着男人身上的温度。
&esp;&esp;两个人就这么坐在侧卧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