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廖湫忱现在更好奇,祖父到底跟陈雾崇谈了什么条件,让陈雾崇愿意这样忍辱负重,连自己老婆出轨都能忍,一直到最后深夜才赶到酒店。
&esp;&esp;赶过来后也只问一下“结束了吗”。
&esp;&esp;只要仔细去想就会发现上面说辞有许多漏洞,但廖湫忱懒得深思,也不想去深思。
&esp;&esp;她将男人刚刚带进来的衣服顺手塞在旁边躺椅上,原本想说他可以走了,但又觉得现在让人开车回陈宅实在太不厚道。
&esp;&esp;“这家酒店是不是陈家名下的?”
&esp;&esp;廖湫忱话题一向转的快,让人猜不到目的,男人注意力全在老婆刚刚的两句质问上面。
&esp;&esp;他无缘无故怀疑错了老婆,是他的错。
&esp;&esp;陈雾崇又觉得老婆刚刚扇的轻了,应该再用力打他两巴掌。
&esp;&esp;此刻听见老婆开口,他下意识立刻回复:“嗯。”
&esp;&esp;廖湫忱将在床边摇晃的腿移到床上,改成盘坐的姿势:“太晚了,你晚上就先别回去了。”
&esp;&esp;她薄薄白腻的眼皮轻轻掀起,刚刚微微涨红的脸已经重新恢复平时的白皙,只能从一点点粉色的痕迹看出刚刚生过气。
&esp;&esp;陈雾崇呼吸不自觉急促了一点,连心跳都快了几分。
&esp;&esp;老婆的意思,是晚上让他留下来吗?
&esp;&esp;下一秒。
&esp;&esp;床上的人自顾自开口,“你现在去开间房吧。既然是家里的酒店,开间房应该不难。”
&esp;&esp;男人欣喜的目光顿住,再开口声音显得艰涩。
&esp;&esp;
&esp;&esp;越界越界了,我们没说这条
&esp;&esp;“没事。”
&esp;&esp;陈雾崇克制住自己翻涌的所有情绪,面上装出轻描淡写的神情,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刚才被弄乱的西装。抬手,袖口微微下滑,露出手腕上的精致腕表。
&esp;&esp;男人装作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的模样,才继续开口:“太麻烦了,我开车回去就行了。”
&esp;&esp;再开两个小时车回陈家天都要亮了。
&esp;&esp;廖湫忱实在不理解陈雾崇的脑回路。
&esp;&esp;到底是回陈家更麻烦,还是临时开个房更麻烦。
&esp;&esp;廖湫忱顿了顿,又看到男人脸上微微泛红的印子和被放在一旁的衣服。心烦意乱的同时又有些于心不忍,最终在男人即将离开房间前开口:“那你先在这凑合一晚。”
&esp;&esp;一码归一码,她刚刚行为上是冲动了,所以毫无预料扇了陈雾崇一巴掌,虽然并没用什么力气,但是当着徐柚瑧的面,确实很损害他颜面。
&esp;&esp;而且他大半夜赶过来是给她送衣服的,她再临时赶人离开,实在显得有点忘恩负义。
&esp;&esp;但他冤枉她出轨,并且怀疑她人品这笔账还是要算的,后面她会和新婚夜那笔账一起算。
&esp;&esp;男人转过头,没说推辞的话,自然应下:“那打扰了。”
&esp;&esp;他的老婆依然是盘腿坐在床上的姿势,听见他的话没多说什么,只意味不明地哼了声,然后问,“你带我的睡衣了吗?”
&esp;&esp;陈雾崇几步走到床边,立刻反应过来廖湫忱问这个干什么,老婆身上睡衣刚刚在玄关被他弄的微皱。
&esp;&esp;老婆要嫌弃的。
&esp;&esp;“带了。”他说。
&esp;&esp;廖湫忱看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带了点满意,只不过她自己都没发现。
&esp;&esp;为了防止徐柚瑧无聊到再来偷看,廖湫忱干脆将灯关了,只开了台灯假装两个人已经休息。
&esp;&esp;做完这一切她才将睡裙拿出来,准备去洗澡。
&esp;&esp;不能将动静闹得太大,要出去的话肯定被徐柚瑧发现,廖湫忱暂时还丢不起这个脸,因此两个人只能用侧卧这同一间浴室,一前一后地去洗。
&esp;&esp;廖湫忱自然是先洗的那个。
&esp;&esp;她把睡衣找出来,又下意识去拿白天被自己塞在床头柜的药,在抬头时对上男人探究的目光。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廖湫忱有些羞恼,她瞪他一眼,“看什么看,还不是你弄的。”
&esp;&esp;每次涂药都忍着巨大的羞耻心,本来涂过一次,结果全被男人进门不由分说的动作搅黄了,还要再涂一次。
&esp;&esp;他作为罪魁祸首还好意思看她。
&esp;&esp;酒店房间内是昏暗的,除了台灯就只有撒进来的月光,落地窗是单面玻璃。
&esp;&esp;月亮无所事事地悬挂在浓稠入墨汁的夜空上,将大地上一切尽收眼底。
&esp;&esp;廖湫忱忽然又想起来在廖家那天晚上的梦,有点口干舌燥。
&esp;&esp;装着衣服的礼盒袋子刚刚已经全被堆到落地窗前的地面上,廖湫忱坐到躺椅上,测过头去看男人。
&esp;&esp;她廖湫忱刚刚半训斥半撒娇的说完,男人就安静了,等她望过去时男人面上就是平时波澜不惊冷淡的表情。
&esp;&esp;这副样子才是他的常态和真容。
&esp;&esp;和刚刚进门发疯的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