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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esp;&esp;她很快想到了另一件事，后悔情绪很快被尴尬情绪取代。

&esp;&esp;“哎…其实比被看到素颜更糟的是另一件事…”路晓兮语气幽怨。

&esp;&esp;“什么？”

&esp;&esp;“他以为我睡熟了，突然把脸凑近…”

&esp;&esp;汪采薇一个急刹车，停在了红灯前的路口。

&esp;&esp;“喂！汪采薇，我今天还能安全下车吗？”路晓兮伸手就去掐汪采薇，骂道：“认真开车！”

&esp;&esp;“你怎么知道他要亲你，你不是睡着了吗？”汪采薇兴奋地在座位上做着小幅弹跳动作。

&esp;&esp;“应该不是吧…只是凑近了点…”相比起汪采薇的兴奋，路晓兮则是一副凄风苦雨的模样。

&esp;&esp;她顿顿，解释说：“哪有那么容易醉，当然是装的啦，一开始我确实困到睡着了，但他背起我的时候，我就朦朦胧胧地醒了，到酒店之后，差不多就醒了三分酒了。”

&esp;&esp;“你果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单纯啊。”汪采薇发出一连串的啧啧声。

&esp;&esp;“也不是…我想着，中途醒过来更尴尬吧，不如就一直装睡下去吧”路晓兮眼神幽怨地望向窗外，急速向后退去的风景，像是昨晚模糊的记忆碎片。

&esp;&esp;她心里泛起酸涩，尴尬的酸涩。

&esp;&esp;昨晚，鹿鸣气喘吁吁地把路晓兮背到了酒店，费劲放到了床上，在床边放上了垃圾桶，把矿泉水瓶拧开放在床头，拿了热湿毛巾帮她擦了脸，最后再为她掖好了被角。

&esp;&esp;安置妥帖后，他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床边，静静凝视着眼前熟睡的女孩出神。

&esp;&esp;夜晚让回忆汹涌起来，理智被感性一拳击倒。

&esp;&esp;彷佛在夜晚想过的人，做过的事，会被黑暗吞噬和掩藏，随着第二天太阳升起而不留痕迹。

&esp;&esp;适才未完成的对话，在他心里翻滚着，心彷佛丢进水里的泡腾片，短暂地剧烈反应后，冒出许多躁动的情绪小气泡。

&esp;&esp;他承认，为她争取工作机会，是出于私心，目的与动机连他都鄙夷自己。

&esp;&esp;她多像当初的她呀，倔强、傲气、不服输、有主见，爱耍点小聪明，又自以为是。

&esp;&esp;缺点一大堆，但她总会毫无保留地将它们铺陈在你面前，透明地像一杯纯水，让你毫不费劲地一眼看穿。

&esp;&esp;学法律的人，各种复杂又捉摸不透的人与物接触多了，唯独在她的身边，他才可以安心地卸下防备。

&esp;&esp;但她不复初见，而她，却宛如初见的她。

&esp;&esp;回忆里的那张脸，轮廓渐渐清晰。

&esp;&esp;他俯下身，不由自主地贴近，想要看清久违的这张面庞。

&esp;&esp;任凭她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脸上，即使散出浓浓酒味，他只觉得无比怀念。

&esp;&esp;感性彻底胜出，他冲动地想去吻她。

&esp;&esp;“然后就…我就朝他打了个喷嚏”路晓兮双眼无神。

&esp;&esp;“哈？”

&esp;&esp;“他鼻子呼出的气体，弄得我鼻子痒痒的，我没忍住”路晓兮嘴角抽搐地更厉害了些。

&esp;&esp;当时的尴尬场景，再次鞭挞了她。

&esp;&esp;她朝着鹿鸣打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喷嚏后，不敢睁眼，只透过眼缝，看到了他的茫然无措。

&esp;&esp;幸运的是，这是一个没有鼻涕虫的素喷嚏。

&esp;&esp;他轻喊了两遍她的名字，来确认她是否真的睡着了。

&esp;&esp;她急中生智地打了个哈欠，借机翻了个身，背对向他。

&esp;&esp;路晓兮轻叹一声：“然后他就走了…也可以说是逃走的…早上我去上班，打咖啡的时候遇到他，他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非常自然地跟我打了个招呼。”

&esp;&esp;汪采薇听到这，脸上的兴奋褪了下去，认真分析道：“他对你的感情，有点来得莫名其妙。你不觉得奇怪？”

&esp;&esp;路晓兮却喃喃念起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人的感情本来就难以解释呀。”

&esp;&esp;其实她说的并非是鹿鸣，而是她自己。

&esp;&esp;“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你可别忘了后面那句。”汪采薇继续分析道：“男女不一样，你跟他也不一样。你就是白痴，甚至分不清自己的情感是恨还是思念。他却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事业有成的职场精英，没有点情史过往我是不信的，他怎么可能是简简单单的一张白纸，这样撩完就跑，人后一片深情，人前却装作不熟，何况他还是个律师，你的心思他怎么会看不懂呢，男人就喜欢装糊涂吧，看起来他就像在吊着你，不拒绝不回应不负责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何以琛啊。我觉得…他八成只是寂寞吧，撩着别人玩。”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