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再次发生了变化?
舞池的灯光也为之一变。
只听刀夺烽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各位尊贵的女士先生,今晚大家做为衣色将军的贵宾聚在这里,实在是月亮城莫大的荣幸!希望衣色将军的朋友们今晚能够尽兴而归,在今后各方面给予将军持续不断的支持!”一面说着,一团淡淡的气雾托起他从众人当中升起,然后停在舞厅的半空中。
来宾中立刻有人应和道:“那是当然!不过也同样希望衣色将军能够一如既往地给我们最大的优待啊!”
这时梵衣色的身形也飘了起来。
与刀夺烽的不同,在他的身体周围,已经看不到气流涌动的痕迹,这表明他已经完全达到了轻身武道的高阶修为——“清流绕体”,并能够举控自如地御风飞行。
“这个自然,请大家尽管放心!做为我梵衣色的朋友,向来都不会吃亏的!好了,今晚的大餐就要奉上了,请大家尽情享用!”说毕身形一动整个人突然从众人的眼前消失了,只有在场为数不多的几个修为够的来宾才能看清一些他运动的身法轨迹。
天开语不禁心中暗暗吃惊!
这个梵衣色,想不到竟然武道修为高到了这种地步!
按照他离开时轻松自若的身法来看,他的真元能量是目前为止自己所见到最高的甚至连烈燧阳将军也未必有他强横!
难怪他野心勃勃想登上月亮城第一人的宝座,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本啊……
天开语忽然对卓楚瞑担心起来。
二人相比之下,高低立判——差距太过悬殊了!
除非自己出手相助,否则小卓绝不可能有丝毫的胜算。
难道说……
他心中忽然一动!
难道说,后世关于卓楚瞑成为月亮城第一人的记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吗?
如果这样说来,自己岂不是仍然没有脱离命运的安排吗?
可是在自己的转世记忆里,并没有和卓楚瞑接触过的印象啊!
想到这里,天开语心陡然一紧!
难道命运之线是多元的吗?
抑或命运的轨迹会随着他的作为而自行更改吗?
是否只要大的历史进程不变,一切都仍然由命运之手在相对固定的时空内任意操控呢?
如此说来,自己所谓的逆天大计,岂非是一场空欢喜,一场闹剧!
天开语只觉得心头一片冰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今世的生命纵然无限多姿多彩,但仍然无法从根本上摆脱上天的安排!
见天开语站着怔怔发呆,月恒清走开两步后,忙又折回来,拉一拉他的衣袖,提醒道:“喂,怎么你又在想心事啦?
还不快去换衣服!“
天开语茫然地看看她,嘴裹不知所云地问道:“换衣服?什么换衣服?”
月恒清登时脸儿一红,轻轻一顿足,啐道:“唉!想不到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唉……真是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好吧,你先跟那些男人去换衣服,然后看看他们做什么事情,你就照做便了。”说毕轻轻将兀自仍迷迷瞪瞪的天开语一下推了出去,自己则转身跑了。
此时天开语真是满心的沮丧。
难道自己的一切行为仍然摆脱不了命运的安排吗?
既然如此,为何自己又会拥有一身超凡的本领,以及那无人能及的转世记忆呢?
难道说……
一股不祥的预感似阴湿沼地中的毒蕈一般滋生了出来。
自己的能力是意外得来的,是否也会意外失去呢?
难道这强大而无处不在的命运之手,是在戏弄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生命体吗?
或许自己仅仅不过是它在历史长河中随意挥洒而就的点缀之笔呢?
也许自己从来都不具备真正挑战天意的能力,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意想而已……
跟随着布鲁特等人进入了一间巨大的更衣室后,天开语看到,他们每个人都走进了一个个单独隔离的房间。
在整个室内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面对空空荡荡的巨大空间,天开语猛然警醒过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呀?
都胡思乱想些什么?
现在可是在梵衣色的舞会上啊,可不是出神发呆的地方!
在这种高级场合,虽然表面上歌舞升平,一派欢乐融融,但其中的暗流漩涡却要远比外面任何一个地方都多,一个不留神,他便可能失去目前掌握的所有先机,输掉全副棋局!
想到这里,他定了定神,毅然走向一个无人的隔间,取出纪牌通过检验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