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这个意思,”子阳在那边像是急了,声调也提高了,“我是说电话里的声音更好听。”
“呵呵,看你急的,”我吃吃地笑道,转身看见杜丽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脸的狐疑,连忙又说,“对了,乐乐说周末你回乡下看你姥姥去了,她的病没事吧?”
“没事,到卫生所吊了点滴,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了。”
“乐乐还没回来啊?我有事就不跟你聊了,我过一会再打过去吧,拜拜。”我挂掉电话,朝杜丽歪歪脑袋:“走吧,乐乐上厕所,他同学接的电话。”
“你们家乐乐都初一了,你还要天天电话监督他吃午饭,你这是要把他宠坏呢。”杜丽摇了摇头。
我们步行着出了学校大门,朝两条街道外的三竹轩走去。
十分钟后我们就已经坐在餐馆的小包间里拿着菜单点菜了,两个人要了番茄炒蛋、清蒸鲶鱼、苦瓜肉片和一个蛋花汤。
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以后,杜丽就开始说起学校将要进行职务改革和工资改革的事情,我对这些向来都不关心,况且从去年十月份就开始传出来的风声到现在都还没半点动静,说不定早就已经胎死腹中了,杜丽担心的只是改革以后会以学生升学率作为考核的硬性指标,她带的是毕业班,压力很大。
一顿午饭边聊边吃转眼就快中午一点了,我们也不想回学校去小睡一下,于是两个女人又逛到附近的一条步行街去,几间店走下来手里都多了几个购物袋,眼看就要到夏天了,我给乐乐买了两件短袖T恤,自己买了条连衣裙,杜丽则买了一大堆化妆品。
我们开始往学校走回去的时候,经过一条露天走廊,两边是可供游客休息的长凳,我和杜丽在上面坐下来休息,对面坐着一个大约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一直盯着我们看。
“有个色狼在盯着你。”杜丽用胳膊肘碰了碰我。
我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是盯着我,就不能是盯着你?”
“少来了,你大腿露成这样,还有谁会盯着我看。”
“是嘛?”我把交叠着的双腿相互换了下位置,两条大腿起落间有那么短短的两三秒门户大开,对面那个小伙子一下子张大了嘴巴。
“要死哦你。”杜丽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拉起我就走:“以后真不能跟你一起逛街,太打击人了。”她恨恨地说。
我边走边回头朝那个小伙子看了看,笑得几乎腰都要弯下去了。
下午我没有课,在办公室里为明早开新课做准备写教案,快到放学时间的时候李副校长的电话找到了我,说是今晚请正在学校调研考核的教育局领导吃饭,原本作陪的一位女老师突然生病了,李副校长想让我去顶替她。
尽管我不太喜欢这种应酬,但是当年公公把我安排进这所高中的时候李副校长帮了很大的忙,那时候他只是政教处的副主任,升任副校长以后平时对我也是很照顾,我始终是欠着他人情,最近听说他正在争取往教育局调动,今晚的饭局对他来说估计也具备某种意义吧,这从他电话里焦急的语气就能听出来。
五点半就要出发,我原想回一趟家给乐乐简单做下饭的,但是现在差不多已经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肯定塞车,我无奈地给乐乐打了个电话让他自己解决晚饭的问题,电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学校的商务车已经在门口等候,乐乐说会跟子阳去吃麦当劳,我才放心地钻进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