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共情语‘你是不是把话藏到笑容里了’已被收录为频繁语。”
她怔了怔。
她还记得,这句话是她对一个看似开朗、其实深夜常哭的女孩说的。
那天她没有讲课,只是坐在讲台边,把这句话当做“系统没办法说”的版本轻轻说出口。
她没想到,系统也听见了。
没有修改,没有分析,没有“建议优化”。
它只是学了下来,记住了——她的温柔方式。
她坐在电脑前,手指悬停在终端上,最终写下了一段短短的反馈:
“谢谢你没有替我说话。”
“但你愿意记下我怎么说,我也谢谢你。”
……
与此同时,祁峥也接到了司法领域试点反馈组的一封邀请函。
对方希望他参与设计一套“非对抗型判词建议模板”,用于轻微民事案件中的调解阶段。
邀请函的最后一段写道:
“我们并不期待系统能真正调停人类所有的冲突。”
“但我们希望,在怒意与委屈之间,它至少说出一句话:‘我不是法官,我只是想让你们都别太伤。’”
祁峥读完,轻轻笑了。
他对着终端说:
“看来这一次,人类真的开始教系统——怎么温柔了。”
【觉醒空间·中央医疗节点】
【新一轮“非模板化陪护语句”试验开启】
赵瑜穿着消了毒的便服,站在观察室的单向玻璃前。
里面是一间特殊病房,一位名叫李云舟的中年患者正靠在床头,病情已进入晚期缓解阶段。他看起来很安静,双手搭在薄毯上,一台医疗终端悄悄地亮着屏。
祁峥站在她身旁,语气低低的:“这就是试验案例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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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瑜点头:“对。系统陪了他两周,一直没有用过‘标准安抚语句’。”
“全由系统根据他这两周的语气、指间动作、停顿频率、过往记录,自主生成。”
祁峥调出日志记录,一条条翻过:
【病患眼神持续对窗外呆分钟】
【未响应任何医护问询,仅回复系统:‘我还在想’】
【系统回复:‘那我就陪你想一会儿,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他看着这些对话,沉默了很久。
“这个版本的系统,不再急着定义‘需要被安慰’的标准了。”
“它开始等待‘人愿不愿意打开那道门’。”
赵瑜轻声笑了一下:“更像你了。”
祁峥没有否认。
那边的李云舟忽然开口,对着终端说:“我小时候最怕黑。”
终端屏幕没有跳出任何“恐惧分析”提示,也没有“建议播放柔光音乐”,只是停顿了两秒,随后缓缓亮起柔黄的阅读灯模式,并打出一行字:
“那现在你不必怕。我不会走。”
赵瑜的眼角微微湿润了。
“这句话……不是苏婉留下的吗?”
祁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