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结束后,节目组便开始向嘉宾们推销歌词服务。虽然节目组提前做过调研,请来的基本都是全能型的歌手和制作人,但歌词的创作仍然算是比较薄弱的一环。
为此节目组还请来了业内知名的词作人,只要嘉宾们愿意花音符点,就能立刻获得强有力的外援。
姜生在听到熟悉的词作人名字时还很心动,但节目组报完价后他就失去了所有的欲望。
“买不起啊曾导,你也知道我们的余额没剩多少了。”姜生苦笑道,他刚想关上门却被曾舒怀给拦下了。
“没事,你们现在已经不是垫底了,有两组直接购买了歌词代写服务,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估计等明天再买一次录音服务,他们的余额就清零了,你和沈时绝对不会是第一组接受惩罚的。”
“而且你的歌词应该已经写得差不多了吧,你可以只买一份歌词改善服务,和我们这边请来的词作人交流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更好的想法呢!”
“这个服务很便宜的,花不了多少音符点。我都帮你们算过了,买了这个之后,只要别去第一档窗口点菜,别再错过食堂的开门时间,你还能买最高档的录音服务。”
“不过舞台效果可能会稍微简单点,买伴舞的话比较勉强,但这个本来也不是必须的,如果和歌曲意境不适配的话,舞台太过花里胡哨甚至会起反作用。”
“再说了,歌曲本身质量过硬的话这些都是浮云!好的歌曲离不开好的歌词,怎么样姜生,要不要来一份?”
曾舒怀看着姜生的表情逐渐松动,便不断地加大力度,最后姜生还是没有忍住,从兜里掏出了银行卡贴到pos机上。
机器发出了“滴”的一声,姜生这时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有些肉疼。但花出去的音符点就像泼出去的水,姜生调侃了一下曾舒怀:“曾导,您这口才不去干销售真是可惜了。”
曾舒怀又从嘉宾那里“忽悠”走了一笔信用点,她美滋滋地收起了pos机,朝姜生灿烂一笑:
“哈哈借你吉言,等我什么时候从综艺导演的职位上退休了,我就去干销售,到时候你可要来给我捧个人场!”
曾舒怀收钱时非常积极,办事也毫不含糊,节目组的人刚走一小会儿,派来的词作人便敲开了宿舍的门。
姜生对这位词作人久仰大名,但恶之花歌曲的制作团队比较固定,除非公司像招沈时那样把这位也招进来,否则很难有合作机会。
两位颇具才华的创作人相谈甚欢,沈时对写歌词并不在行,便也一直没有插话,姜生和那位词作人一口气聊到深夜才算告一段落。
姜生送词作人出音乐基地时,两人还兴致极高地互换了联系方式。词作人把姜生拉到一旁背对着摄像机,他神秘兮兮地对姜生说道:
“你们不是还有好几轮公演嘛,需要帮忙直接来找我,咱俩背着曾导偷偷发消息,我不收你钱!”
姜生失笑,虽说这样着实有些耍赖,对别的组也不太公平,他并不打算这么做,但对方有这份心意已经很令他感动了。
送别词作人后,沈时才有机会凑到姜生跟前。他一直在后面默默地跟着,心中着急万分,却不愿上前打扰两人的交谈。
室外夜风寒凉,沈时赶忙将手中的外套披到了姜生的肩头。他的手还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沈时将它轻轻地拽下来之后,合掌握住了姜生的双手:“车都已经开远了,他看不到的……”
沈时本想再念叨两句,但他突然发现姜生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姜生的双手在冷风中暴露了那么久,现在居然一丝凉意都没有?!
沈时的双手往上握了一把,姜生的手腕也同样泛着热意。沈时看着姜生白里透红的脸颊,和他泛着血丝的双眼,沉默地将手放在了姜生的额头上。
当沈时的手掌感受到姜生皮肤上的滚烫时,他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大概是觉得沈时手心里的凉意十分舒服,姜生下意识地就在沈时的掌中蹭了蹭。
“唉……”沈时幽幽叹气,他说姜生今天晚上怎么会如此地激动,合着是发烧在作祟,沈时拍了拍姜生的头,“走了,回去喝药。”
后天晚上就是初公演了,姜生怕发烧把嗓子给烧坏了,公演时不能正常发挥,便难得积极地喝了次药。
即便是被那药散发出来的气息苦得小脸紧皱,姜生也不像之前那样喝了两口就想放下,要沈时一阵好哄才能勉勉强强地喝完。
姜生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端着玻璃杯将药猛灌下去了。为了能少尝到些苦味,姜生吞得很大口,好险没把自己给噎死。
堪堪咽完之后,姜生被呛得不停咳嗽着,几乎快要把自己的胃给呕出来了。沈时一下一下地帮他拍着背,过了好一会儿姜生才慢慢平静下来,身体不再僵硬地紧绷,在桌边软成了一滩。
沈时撕了颗水果糖塞进姜生的嘴里,那股清爽的甜意压过了腥臭的苦味,姜生觉得好受些了,便摆摆手让沈时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持续了几个小时的歌词讨论本就十分消耗脑力,现在又已是深夜,过了姜生平常的睡觉时间,他趴了一会儿便觉得疲惫不堪,眼皮仿佛有千斤重量。
沈时把屋内的摄像头全部关闭后去浴室快速洗了个澡,他关掉水龙头拿起衣服时,才发现自己忘记把毛巾带进来了。
“生宝,可以帮我递一下毛巾吗?”沈时朝外喊了一声,等了半天都没有收到姜生的回应。
“生宝?”沈时心中的不安愈来愈重,现在屋里十分安静,姜生不会听不见自己的喊声。
他也顾不上去管皮肤上不断往下淌着的水了,抓起衣服胡乱往身上一套,趿拉着拖鞋便赶忙跑了出去。
直到看见姜生在台灯下的静谧睡颜,听见他轻浅平稳的呼吸声,沈时才松了口气,原来只是睡着了啊……
但总不能让姜生在桌子上趴着睡一整晚,沈时又不愿意叫醒姜生,只好慢慢把姜生挪到了自己背上,将他背到床上放下。
沈时的动作十分轻柔小心,但换睡衣时姜生还是被弄醒了。熟悉的气息环绕在身周,姜生没有丝毫的不安全感,他嘟囔着便往沈时的怀里靠。
“不要动我……好困……”姜生连眼都不想睁开,他含混不清地说道。
沈时察觉到姜生的声音似有异常,他捏了捏姜生的脸颊:“生宝,把嘴张开让我看看。”
姜生嫌沈时打扰到他睡觉了,颇有些不情愿地摇了几下头,把沈时粘在自己脸上的手给甩了下去。
但他最后还是乖乖张开了嘴,里面果然还含着大半颗没化完的水果糖。沈时怕姜生睡着后会无意识地吞咽,万一水果糖被整个吞下去了,再呛到姜生那就不好了。
出于对姜生生命安全的担忧,沈时伸出舌头将那颗水果糖给卷了过来。他边品着那股甜蜜,边把姜生在床上放平了。
沈时帮姜生盖好被子后,智能家居系统检测到有人已经入睡,便自动将屋内的灯光缓慢关闭了,沈时最后拍了拍姜生的头:“晚安,生宝。”
沈时也挨着姜生躺下了,但他并没有立刻入睡,而是又等了一会儿,确认姜生的体温没有再反复后,他才闭上了眼睛。
沈时睡觉时也不忘和姜生手拉手,夜里姜生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能够在第一时间醒来。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姜生虽然还是会在晚上的时候体温偏高,但整体的情况稳定了许多。
两人的歌曲创作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姜生在最后一天的上午完成了录音,剩下关于音源的工作全部都交给了节目组。
其他组大多也陆陆续续地完成了歌曲创作,中午的食堂难得充满了欢腾的气息。刚录完音的几组在吃饭时撞上了,他们干脆把桌子拼了起来,大家一起点菜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