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鲜血一点一点地流着,装醉的依然在装醉,感觉自己真的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的感觉,但是何遇却倔强地让自己清醒起来,一手紧紧地攥紧自己的礼服,死咬着自己的下唇。
高秀英用着这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深深地刺激着何遇的心灵,他妈的!她当然知道自己在严谨心中的位置用不着她反复提醒好吧?可是被撞得七荤八素的何遇,没有一点儿力气回嘴,脑子里一片混乱,意识也渐渐地模糊。
“孩子,孩子……”
反反复复的念叨着,心里的痛楚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才明白,她很想抓住什么,可是却始终抓不住,瘫软地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就在以为自己要绝望地死去的时候,严谨和顾仲言先后赶到了何家。
就看到何遇倒在了血泊当中,两个人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严谨率先将何遇抱住,顾仲言赶紧去拨打急救电话,眉头紧皱,他也来不及质问了。
“谨谨,谨谨……”严谨边抱着何遇的头,边叫着她的名字,试图要将她叫醒,可是却于事无补。
“孩子,孩子……快救救孩子……”何遇在昏迷之前依旧固执地喊着。
眼泪从脸颊上滑落,严谨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一手紧紧地攥成了拳,眼里划过一丝狠戾,整张脸黑到了锅底,将这高秀英和何雅绿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何雅绿的确是喝醉了不假,可是当时候他直接将
何雅绿推倒在了地上的时候,她的酒已经早就醒了,现在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看着何遇身下的血越来越多,严谨的怒气也是越来越浓烈,就在这时何国雄也赶了过来,看到何遇躺在血泊当中,十分的扎眼,“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高秀英立即来到了何国雄的面前说,“还不是这个贱人居然怀了严谨的孩子,不过,哼!现在应该没有了。”
这个高秀英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来,严谨想杀人的感觉都有,一双锋利的眸子扫向了高秀英,让她不由得震慑了一阵,“呃……谨,这,雅绿还在醉着呢,你应该去照顾她。”
照顾你个头,杀了他的孩子,还说要他去照顾那个杀人凶手,救护车来了以后,严谨几乎是没有半点的犹豫,将何遇打横抱起向外面走去,“孩子,孩子,救我孩子……”
何遇始终都在呢喃着。
高秀英看着那两抹一前一后的身影带着何遇上了救护车,被彻底当成空气的高秀英,那脸色真的是一阵青一阵白。
严谨一路陪着何遇去医院,只留下了顾仲言一个人看着救护车的尾部离开,不过他并没有停留,开着自己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去了医院的那个方向。
在抢救室外面,严谨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般地坐在外面,低着头不哭也不笑,更不恼,只是一手紧紧地攥成了拳,似乎是在强忍着某种情绪。
顾仲言立即
赶到了医院,就看到了严谨在外面,就在这时医生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必须要马上做人流,病人的孩子保不住了。”
严谨“嗖!”地起身,“什么?那大人呢?”
主治医生说:“大人还没有脱离危险,这次跟以往的并不一样,病人伤得十分严重,能不能救过来都不知道。”
严谨几乎用着咆哮的声音吼着,“不准花多少代价,一定要把她给救醒!”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
好像如果不把那病房里面的人救醒,他要把这医院给拆了的感觉。
“呃,是,是,是。”医生被严谨这样的气势都快被吓尿了。
顾仲言那脸色也是相当的精彩,然后走了过来对严谨说:“她是怀了你的孩子?”
“是。”
顾仲言听了后那心中的怒火熊熊的燃烧,以往生气纯属于小孩子之间斗气一般,可是现在不一样,这个牵扯到了何遇。
于是一手揪起了严谨的衣领,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请你不要在这里装作一副深情的样子,如果不是你,遇会生活得好好的,她也不会怀孕,更加没有流产一说,这一切都是你害了她!”
“还有,你给我听着,你有种要她怀孕,你就应该为她负责到底,不能做一些伤害她的事情,否则,你懂得……”
严谨一忍再忍也无需再忍,于是立即扒开了顾仲言的手说,“我的女人我自然知道,用不着要你来教。”
“不用我来教?好
,很好,”顾仲言双手插进裤兜里,满肚子的怒气,“那你现在把遇弄成了什么样?直到现在孩子不仅没有保住,人也快没了!严谨,你好自为之!”
顾仲言训完严谨以后转身离开。
严谨靠在了病房外面,用手撑着墙面,眉头紧皱,现在在这一层走廊上,徒留下他一个人的身影,当他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儿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的时候,他整颗心都快空了。
就在这时医生从病房里面走了出来,严谨立即迎了上去,“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人是抢救过来了,不过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主治医生说着。
严谨这才走进病房,就看到何遇居然要严重到了需要用氧气罩才能够呼吸的地步,眉头紧皱,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
“你现在怎么能死呢?我还没有玩够呢,难道,你忘记了我们的契约了吗?是不是你的记性不太好,所以需要我再念一遍。”
不过很快他还是装不下去了,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她的怀里。
今天的何雅绿将自己整理好了以后,这才准备往医院那边去,高秀英看着何雅绿这样的装扮,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她。
“你这是要去哪里?”
何雅绿突然之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当然是去看看我那只剩下半条命的二姐了。”
那个“二姐”两个字就好像用着鬼魅的语调说出来的,着实地让人觉得胆寒。